要让竹息来说，也认为莞妃比如今的这位皇后要好得多，至少没见她主动去害过谁，聪明、知轻重明进退，还能规劝皇上孝顺太后，可惜是汉军旗。

“可惜莞妃娘娘只是汉军旗，您和皇上就算再看重她也做不得皇后。”

太后说道，“幸亏她是汉军旗，否则哀家也容不下她。”

竹息惊讶于太后会这样说，莞妃一直对太后恭敬有加，又时常在皇上面前为太后进言，她跟在太后身边自然明白太后对七阿哥是真心疼爱，对莞妃也还算喜欢，怎么就容不下她了？

“奴婢不明白，莞妃对您和皇上一片真心，太后不也挺喜欢她的吗？更何况还有七阿哥。”

太后叹了口气，说道，“哀家在宫中经历了几十年的风霜雨雪才成为太后，皇后的位置必须要在自己人手中，所以这些年在不喜欢宜修，也要扶着她的后位。”

“莞妃聪明又得宠，虽然也有乌拉那拉家的血脉但到底是姓甄的，也幸好她是汉军旗做不得皇后，所以才会站在乌雅家、乌拉那拉家这边。”

“要是她是满军旗，让她做了皇后或者太后，哀家岂不是为别人做了嫁衣？真要是那样，哀家到死都不能瞑目。”

竹息对太后忠心耿耿，即便心里并不认同太后的看法，但只要是太后的命令，她就会义无反顾的去做。

即便她认为子孙远比娘家更重要，当年太后在家中的时候也只是庶出，并不得家里重视。直到太后得先帝宠爱，生下皇子成为德嫔后来又被封为德妃。

往日漠视她的父亲转眼就成了慈父，最讲规矩不苟言笑的嫡母每每入宫脸上的笑就再没有停过。

从没被家人高高捧起的太后终于比嫡出小姐更受乌雅氏一族的重视，而从小到大家里人都耳提面命身为乌雅家的女儿，要为家族的荣耀拼尽全力。

也许正是因为这样，在宫中多年沉浮之后，家族荣耀已经成为太后的执念，为了这个执念，太后几乎可以献出一切。

竹息不忍心，劝道，“奴婢觉得您现在只管享清福就好，别的都不用操心，民间都说儿孙自有儿孙福，末为儿孙做牛马。”

“皇上身上也有乌拉那拉家的血脉，不会不顾念母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