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南歌这等随性的人,都不由自主地下了桌子,板板整整地坐在对面。
“咳,北疆的情况,我大抵也了解了些,你与太上皇不容水火,对吧?”
男人微微眯眼:“你想说什么?”
南歌挑眉:“别这么大敌意,我没有要刺探军情的意思,只要确认这点,我也就能放心的将那丫头被太上皇胁迫的事告诉你了。”
男人眸色一震:“她被太上皇胁迫?何时的事?”
南歌嗯了声,一五一十地把大婚那日,太上皇找她试探软肋,又于前些日子绑了林繁落的事,悉数相告。
一柱香后。
南歌说得口干舌燥,为两人倒了杯茶。
墨玄渊胸口还阵阵发痛,掌心里攥着温热的茶杯,陷入了沉思。
南歌寒凉的声音蓦地传入耳边:“摄政王,你对她从前做过什么,你们俩是最清楚的,我身为外人不会干涉你们,但囚禁伤害她的戏码别乱用,今日算给你的教训,
你接下来想如何做选择,是你的事,但不要因为你对她有情,就要逼迫着她放下从前你给的伤害,强行让她接纳你,我随时都能带她走。”
说罢,南歌起身就要离开。
走之前,墨玄渊忽然开口问道:“你与她到底是何关系?”
话说到这个份上,他已看出来此人并非是司漫漫的亲爹。
他胸口压抑的感觉虽然撤去。
但对此人的警惕也仍然不减半分。
对王府里的事了如指掌,要么是司昭昭告诉的,要么就是他有势力渗透进来了。
“我?硬要说起来,我算是漫漫的干爹,死丫……你王妃的兄长,仅此而已。”
南歌的话让他拨开云雾般舒畅。
只要无私情,代表他在她那里还是有可争之地的。
“多谢相告。”
南歌摇摇晃晃地打开门,甩了甩手:“用不着客气,你对她不好,我随时带她走,以我的本事,让你们此生不相见,还是易如反掌的。”
闻言,墨玄渊心口一紧,下意识地脱口说道:“本王不会给你这个机会。”
此刻外面暗卫们的穴道都解开了。
宋朝雪带头冲进院子里。
见到寝房门前塌陷的洞,吓得花容失色。
“大胆!何人敢行刺渊哥哥!你们还不快去帮忙救渊哥哥!”
暗卫们拎着刀欲冲来,被墨玄渊挥手拦下:“自己人,不必惊慌,都回去吧。”
“是!”
宋朝雪看着朝自己走来的妖孽般的男人,腿都软了。
可眼里也不由露出一抹惊艳痴迷,世间竟然还有比渊哥哥还貌美的男子!
南歌一副倒胃口的神色,突然拎起她的胳膊。
宋朝雪还以为此人沉迷自己的美色,怜香惜玉才扶起她的。
没想到,下一瞬,一个大巴掌从天而降,把她扇得耳朵嗡嗡响。
“作恶多端,心肠歹毒,像你这种女人留在世上就是脏人眼的祸害。”南歌猛地将她甩到一边,嫌恶地皱眉。
“摄政王,我今日不催你立即动手,希望你完成你的大业后,今后此人下场,能对得起我‘妹妹’所受的伤害,到那时,你不忍心下手,我也会帮她加倍讨回来。”
他早看出墨玄渊对这个人才算得上利用。
至于利用她什么,南歌不关心。
他只知道,对这种人来说,被心爱之人手刃,才是最痛苦的死法。
身后,宋朝雪惊慌失措:“渊哥哥,他……他是谁,他说的那些话是何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