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女子走路一瘸一拐的滑稽,裴宴礼笑着笑着收回了唇角的弧度,静静的掏出袖口中的小木盒。
都说赠人玉镯,定人情缘。
阮青微送过她,周元鹤也送过她,可只有自己,才能是陪伴她一声、唯一的人。
只能是自己。
玉镯有价,可情义无价。
希望待到那日送她,可以讨的她的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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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佳节,京城中的街市遍布月亮灯、月饼的货郎卖着,潺潺的护城河漆黑带墨,却透明的倒映着两侧岸边的灯笼皎洁、橙皮黄穗的流光如水。
京州,某处偏僻的小宅院内同样热闹。
你不是,今晚有事,不一起过节吗?越容因看着抱着腓腓、吃着月饼的裴宴礼,有些焦急,偏偏语气还不能太过于明显。
有事也得先陪我儿子尝人生中第一次的月饼。
裴宴礼堵住她的话,见她瞪着自己,又笑着补上了句:也是陪你。
谁要你陪。
尽管这么回怼着,可面对裴宴礼递来一分为二的月饼时,春哥儿在一旁笑着解释:听闻民间夫妇二人在中秋佳节分食月饼,会一辈子白头偕老。
她静思了一瞬,还是接过了这一半的月饼。
对上青年由紧张转安定的眼神,咽下心头的一点酸涩之意,低眉遮住眼底一丁点的红意,缓缓的吃完了全部。
是自己,一直都打破他的美好念想。
也是自己,阻碍了他这一生有关夫君恩爱的所有期望。
吃完了?
裴宴礼挑了挑眉,还说对我没意思,吃的这么干净,啧。
说完,他咳嗽了一声,企图掩饰心头的紧张,以最随意的姿态把手中的木盒递给了眼前人:喏,给你的。等会我回来,最好看到它在你的手上。
这是什么啊?
越容因刚要打开木盒,谁料被一把按住,裴宴礼拦住她,眼色认真:等我回来,一定要带上,给我看,好吗?
他的尾音极重,几乎落在了她的心上,颤动了心房。
好。
努力压制住嗓中的颤音,她点点头,重复道:好。
她一定会带上这个镯子,一辈子不摘下。
我走了,晚上别等我。裴宴礼笑着亲了口腓腓,嘱咐她。
但她也一定要离开。
时间可能会很痛苦,但一定能治愈伤痕。
走吧,记得一路平安,早点回来。
她摇了摇手,握紧左手下的钥匙,手心冒出了湿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