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说到褚嬴,时光就情绪失控,有时,他明明知道自己是无理取闹,也控制不住心跳加速,呼吸困难。往常听人说,人受了严重创伤后,容易留下一些应激障碍,莫名的惊恐不已,时光也觉得自己病了,如果这是病因,可是褚嬴已经回来了啊。
时光倚着栏杆暗叹,人不过几十年好活,如果天天这样胆战心惊,早晚要吓死了,不要在庸人自扰了。可他明知如此,还是会不自觉害怕,尤其是褚嬴不在的日子,清醒时会忽然恍惚,觉得褚嬴的回来不过是自己做的一场美梦。或者一次次从褚嬴离去的噩梦里惊来。如果褚嬴在跟前,他还能宽心。再次别离,又多几分牵挂和执念,如此日复一日,疲累不堪。
想牢牢抓住褚嬴的意志,似乎成为一种本能,而当他试图去戒断这种本能时,秋总一句话,骤然勾起时光蚀骨的心魔,令他不能自持。
时光觉得腹部一阵痉挛,伴随着头晕恶心,他想着可能是醉了,靠着路边的柱子歇了歇,也没有丝毫缓解。
明明还在里面,她没有跟出来。时光想到这里,忍着难受,折回店里去。Purple Moon的灯光和音乐,让他更添不适。
当他上楼,看见江雪明还在原处,那个秋总竟没有分寸的抓着明明的手,说道:“你看,他这不是回来了吗?”他那笑容似是故做温和的轻佻。
“你不会以为,他非你不可吧。”时光脑海里又飘过那一句话,对这个人产生了莫名的敌意,他走过去,分开了他们,怪责江雪明道:“不是说了吗,约法三章,怎么没有跟出来?”
“你……你怎么又回来了?”江雪明才察觉自己的囧状,有些羞愧,却没有道歉。她适才见时光听到一个人,就神色慌张的跑了出去,江雪明忍不住去想,那个人是谁呢?时光这样的在意,是那个可爱的女孩吗?想到这一层,她也如造重击,被人拦着,也不是很在意。
秋总从中调和道:“别怪她,是我拦着不让她走的。我已经很久没有和这么纯真可爱的女孩子聊过天了,就想……”
“那你看走眼了。”时光笑着搂上了江雪明的腰,故作亲昵的捏了捏江雪明的鼻子道,“其实她坏的很,小心她讹上你。”
江雪明委屈之余,忍不住小声道:“我哪有那么坏!”
时光低下头,吃惊的询问道:“怎么,你想跟他走吗?”
江雪明只是摇摇头,道:“我……我该回家了。”
“是该回家了。吵吵闹闹的地方确实没意思。”时光隐约察觉出明明情绪低落,却没有关心。
“等等。”秋总笑着拦在他们前面,“别着急走啊,刚才只是跟你们开了个玩笑,我还有事和你说呢。”
“我们之间有什么事?”时光停下脚步,他头疼的不行,只想立刻离开,可是又想知道他要说些什么。
“这里谈好像不合适,去包间吧。”秋总抬手引了方向。
时光看了眼江雪明,江雪明忽然红了眼,他们要说什么呢,还要避着自己,时光真像外面传的那样,三心二意,还拿自己当傻子吗?江雪明想到此处,不愿意当被耍弄的人,道:“去吧,你们爱怎么玩怎么玩,爱喜欢谁喜欢谁,但是别再来招惹我了。”说罢热泪涌出。
时光见状顿时不知所措,心疼的要命,可是他最怕人哭,也不知道怎么哄人,只是干嘛解释道:“哪有什么别人。我们不在这里了,一起走。”时光说完恳求的看着江雪明,像是求那些眼泪赶紧收回去似的。
“褚嬴的秘密,你想知道吗?”时光听到那两个字,倏然转身,秋总见他回头,笑道,“你说的不错,这女孩儿长着人畜无害的样子,拈酸吃醋的脾气,可真吓人。男人的醋也吃吗?”
男人?江雪明知道自己似乎误会了什么,涨红的脸霎时间转成尴尬与羞红。凡是下围棋的人都知道,褚嬴是围达围棋网胜率第一的大神,时光那么爱围棋,关注这个人,也是人之常情。拿他们要说什么呢?江雪明没有多想,也止了眼泪,没有再提离开的事,没有第三者,没有女人,那时光还是她的。她想到此处,嘴角漾起了笑容。
秋总看江雪明从吃醋到乖巧的神态转变,也不觉心醉,上前调侃道:“小妹妹,不用高兴太早,褚嬴也不一定就是男人的,毕竟谁也没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