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晚,乌云密布,突然掀起狂风,随时可能下雨。
马车窗帘被吹得猛烈飘动,阮星感受到一股寒意,悠悠转醒。
郁寒夜脱下外衣裹住欢迎,把她护在怀里,“醒了?现在感觉如何,还疼么?”
阮星抬头,视线模糊到连郁寒夜的脸都看不清楚。
阮星愣住,心道:“我这是怎么了?我的眼睛……”她伸出手,低头,眼前一黑,什么也看不见了。
郁寒夜见阮星情绪不对,沉声问:“星儿怎么了?”
阮星喉咙哽咽,开口:“寒哥哥,天黑了吗?”
郁寒夜薄唇微抿:“嗯,现在已经到晚上了。”
阮星瞬间松了口气,原来是天黑了,她差点以为自己眼睛出问题了。
顿了顿,道:“要不点个灯吧?太黑了,我有点害怕。”
郁寒夜冷眸扫视马车里的那些夜明珠,心中有种不好的感觉。他抬起手在阮星眼前晃了晃,“星儿?”
阮星竖起耳朵听着,“嗯?寒哥哥,怎么了?”
郁寒夜整个人僵住,星儿的眼睛!
回神,他淡淡开口:“没什么,天黑就乖乖睡觉,等天亮了我叫你。”
阮星摇头:“我现在睡不着。”
郁寒夜再三推,阮星察觉异样,顿了顿,应道:“那好,听寒哥哥的。”
话音落,闭上双眼,隐忍着蚀骨的疼痛,不停地催眠自己睡觉,睡觉。
翌日一早,天气放晴。涂老的住处也找到了。
阮星听到一声鸡鸣,猛地睁开眼,“寒哥哥,天亮了吗?”
郁寒夜无法隐瞒下去,只好应声:“嗯,天亮了。”
阮星看着四周,仍旧黑暗一片,一颗心瞬间沉入谷底。
天亮了,她的眼睛却看不见了。
外面,侍卫的声音传来:“王爷,到地方了”
郁寒夜会意,小心翼翼抱起阮星下了马车。
阮星紧紧地搂着郁寒夜,一时看不见,很没有安全感。
郁寒夜垂眸看着怀里双眼紧张的丫头,心想,这样闭着眼睛也好,如此,她就不会发现自己失明了。
山林小院,雅致又别具风格,院里到处是货架,晒着各种草药。
药房连成一排,虽小却很精致。
涂老站在货架前摆弄着他那些草药。
山匪头子跟在赫连璃身后走来。
赫连璃快到地方时,顿了顿,脸上挤出一抹笑意,小跑着上前:“师父!”
涂老听到声音,转头看向赫连璃,“你这臭丫头,拿了老夫的药跑出去,现在还知道回来!你知不知道,此事若是传到你父皇那里,老夫的项上人头就不保了。”
赫连璃拽着涂老的手臂撒娇:“我就知道师父最好了,绝不会把这件事告诉父皇的。”
涂老一脸不悦,伸出手,“东西还给老夫。”
赫连璃低头:“对不起师父,尸虫没有了。”
涂老难以置信:“什么?没有了?”
赫连璃把在寒王府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毫无保留地告诉了涂老。
涂老气的上气不接下气,“臭丫头,你怎么能把尸虫用在活人身上?你知不知道,这尸虫至今都没有解药!你这么做,会害死人的。”
赫连璃努了努嘴,“我知道,可是师父,事已至此,我实在没有办法。相信很快寒王就会带着那个中了尸虫的女人找来,若是没有解药,寒王不会就此善罢甘休的。师父……”
涂老叹了口气,“既来之则安之吧,等人来了老夫检查了再说。”移开视线看向另一边,“那群人是怎么回事,看起来不像好东西,你怎么跟他们混在一起?”
赫连璃想到此,眼神一抹阴冷之色闪过,不悦道:“寒王为了那个丫鬟,逼我跟他一起来找师父,途中遇到山贼,就是那群人,寒王只顾着保护那个贱人。不顾我的死活,我就被这群山贼抓了的。好在我提起您,他们正好有个兄弟重病需要您帮忙医治,所以我们就做了交易,我带他们来找您看病,他们护送我过来”
说完耳语:“师父,不如,给他们下点毒药,把他们全都堵死?”
涂老冷眼:“便是他们杀人如麻,那也有官府审判。老夫是大夫,但老夫是治病救人的大夫。而非害人。”
赫连璃噘着嘴,语气很轻:“我知道了,师父。”
突然,猎影的声音传来,“来人啊。将这群山匪拿下!”
山匪头子听到动静猛地回头,只见猎影带着侍卫将一群人包围。
山匪头子指着赫连璃:“臭娘们,你耍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