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我回来了

“小默到哪里了？”

自从收到‘陈默在回机关城路上’的消息。这已成了班大师每天必问的话，无论多么忙，他都会问上一句。

其实不止班大师，机关城内所有墨家弟子每天都在问陈默到了哪里，什么时候回来。

惊鲵或许是机关城内唯一一个没有问过‘陈默到了哪里？什么时候能回来？’的人。

问不代表想，不问不代表不想。

惊鲵想不想陈默呢？

除了惊鲵自己，没有人有资格回答这个问题。

惊鲵每天都会做三件事。

第一，照顾女儿陈言。

她将女儿取名为陈言，陈默的陈，惊鲵的言！近些日子惊鲵总会花费一些时间教女儿说话，她教的最多的话是‘爹爹’，她希望小言儿说的第一句话就是爹爹。

第二，训练墨家弟子。

陈默走之前曾让她将罗网方面的资料记录下来，交给班大师。还顺嘴提了一下，或许可以改良罗网训练杀手的方法，提升墨家弟子的实力。

陈默虽然只提了一嘴，但惊鲵记了下来。很快主动请缨，接下了训练墨家弟子的职责。其实班大师、徐夫子等人是拒绝的，六指黑侠回到机关城后，也曾劝说惊鲵以照顾孩子为重，不必理会墨家弟子训练的事宜，但惊鲵坚持要做。

有人认为惊鲵这么做是为了证明自己有资格呆在机关城。也有人认为惊鲵这么做，其实是为了陈默。

到底如何，只有惊鲵自己才知道。

第三，每天祈祷。

这第三件事是陈默离开机关城的那一天就已开始了的。惊鲵不信神，也从不知道佛是什么，可她每天都会祈祷。而且祈祷的姿势也和陈默遇上麻烦时的祈祷一模一样。不过她远比陈默要虔诚。

惊鲵认为若要得到，必须付出。所以她祈祷陈默平安的时候，总是会补充一句，请神佛将陈默身上的灾祸转移到我的身上。

惊鲵不止一次问自己，是否真的彻彻底底爱上了陈默？

她没有答案。

但是，至少有一些爱的，至于多深，她不知道。

遇上陈默以前，她从未爱过任何一个男人，哪怕信陵君也一样没有。

在成为罗网杀手的那段日子，她的心中只有任务两个字。被罗网追杀时，她只求女儿能活下来，为此可付出一切。抵达机关城后，她的想法又变了：希望看到女儿健健康康长大，希望陈默能一生平安。

这是不是爱呢？

她不知道！

有些时候，惊鲵将小言儿哄睡觉，会坐在桌前，将陈默寄给她，且被她整整齐齐收藏好的书信打开来看。纵然内容早已记得滚瓜烂熟，可还是忍不住一遍又一遍的看。脸上也总是会流露出与平日清冷气质截然不符的微笑。

如果说，平日的惊鲵是一阵刺骨的冷风，这时候却变成了一阵柔风暖风。

陈默写的信，内容丰富。有些是大片大片的甜言蜜语甚至下流好色的话。有些则是路上的经历以及想法上的变化，也有大段大段的抱怨，有时候是一连串稀奇古怪的歌词，也有简单的两三行，然后连同一些书寄过来。这些书大部分都是他根据记忆搬运而来的小说。有时候会抄录一些诗等等。

惊鲵每次接到陈默让人送来的书信，表情都会很平淡。可一个人翻阅时，喜怒哀乐都会随着书信内容的变化而变化。

这种明显的情绪变化，是任何人都没有机会瞧见的。

惊鲵躺在床上，闭上眼睛，陈默说过的许多话，做过的一些事会时不时脑海出现。

有时候会浮现陈默所说的诗词：‘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有时候会浮现陈默所写下或者唱过的歌词：“在远方的时候，又想你到泪流，这矫情的措辞结构，经历过的人都会懂......”

“让我将你的心儿摘下，试着将他慢慢融化，看我在你心中是否扔完美无瑕.......”

有时候回想到两人发生的事，如一起逃亡，一起游玩，乃至于陈默占自己便宜等让人面红耳赤的事。

脑海中浮现出来的许多画面，有不少是曾让他感觉非常矫情、尴尬、无奈的。可不知为何，如今再一次想起，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