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明压抑着情绪，并没有像我想象中那般如同火山爆发般的愤怒。

“对，不是原易公司内部成员泄露的，是我求着杜戬去帮助沈妧的。”

“你他妈的百般低头的去求别人这么干，你就没有一点良知去想想你这样做对得起秦知行吗？对得起我们努力这么些年来才争取过来的机会吗？你以为机会是雨点吗？你以为你是小说主角吗？”

方明言语冰冷中带着些许愤怒一句一句针刺着我。

我不语，只是重重吸了口烟，我这么做确实对不起我自己的那仅存的良知和坚守，我都对不起任何人，包括自己。

但是老妈身体出了问题，或许这才是唯一的解决方式，我并不后悔我当初的一时脑热。

“你说话啊？别用你那一贯的沉默来应付我行吗？”

怒不可遏的方明终于按捺不住情绪，双手扶着我的肩膀晃荡着吼道。

我看着他，轻轻推开他的手将头扭到了一旁道：“我不知道该怎么去回答你，我知道我这样做很是畜生，不过你可以放心，欠下你的，我拿命都会补偿回来……”

话还没有说完，紧接而来的就是脸颊一阵火辣辣的烫热，窒息的疼痛中，我摔倒在了地上，却没有抬起脸去看方明。

许久，才捡起地上的烟，又抽了一口，我有些痛，心也有些痛，可是却不知道该去说些什么，做些什么。

“韩默！你以为我生气是因为在乎这补偿不补偿的问题吗？你摸着你自己的良心说，你说的还有一点人话吗？”

“你知道秦知行为了我们两个下了有多大的功夫吗？先不提以前对我们的知遇之恩，就凭这一点你都能违背良心做出这样的事情吗？”

我点点头：“我知道。”

方明再也抑制不住，上前抓住我的衣领，厉声质问道：“韩默，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收了沈妧什么好处了？漂亮的只是躯体，你是不是被她蒙蔽双眼了？”

“我没有，我没有收她任何好处……”

“你知不知道，她是身居高位的人！见惯了太多的尔虞我诈，她们玩的都是高级的心术，片面的三言两语就能把你骗的裤衩子都不剩！”

“我说了，我没有收她任何好处。”

方明依旧不愿意听我解释，打断继续骂道：“韩默，你是真他妈的混蛋……你果然是被那女人蒙蔽双眼了！秦知行就不应该把你留在身边，你为了巴结一个女人，竟然连最基本的道义都不要了，你下一步是不是就要找秦知行辞职，然后跳槽到原易，另谋高就了？”

我不语，在本质上我确实要准备给秦知行递交辞职信，可是实质上我是因为老妈身体的原因，在接踵而至种种因素下，误会也越来越大。

可我没法跟他说明，我不想再因为老妈的问题而再麻烦他，所以从始至终都没有提及关于要带老妈去北京的问题。

方明看着我的沉默，以为是我默认了，他再也不多看我一眼，向楼梯口走去，只留下一句：“我真他妈的是看错人了，咱兄弟俩以后分道扬镳！！！”

他离开了天台，连背影看起来似乎都有那么的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