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因找不到水，火气也上来了，当即回怼道：“这深山野岭的，哪里还有水？”

剑阁都尉为之气结，正想上去惩戒，却被明月峡都尉一把扯住，说道：“干什么呢，这个时候生什么气！”

明月峡都尉略一沉吟又看向众人，高声道：“没有水的用尿！”

没过多久，阵地上传来了解裤腰带以及哗啦啦的声音。

楚军这边正准备着，烟已经漫延到阵地前沿。两名都尉一脸恶心的将湿布捂住口鼻，透过烟雾凝视着一步步逼近的秦军。

烟雾越来越浓，许多人被熏地眼泪直流。

秦军自然也要遮住口鼻，只不过他们是顺风向，不似楚军这般难受。

“杀楚人！”秦军杀到了楚军阵地前，开始冲击防御工事。

“迎敌，杀秦人！”两名都尉喊道，一张口冷不防被烟呛了嗓子，登时咳嗽起来。

楚军还未从慌乱中回过神来，甫一交锋便吃了亏，折损十数人，阵地出现了漏洞。

剑阁都尉见状忙领着卫队前去补位，幸亏提前修筑了工事，秦军的攻势被其阻滞，楚军得以喘息。

双方犬牙交错地厮杀起来。

然而，秦军毕竟人数优势太过明显，纵然楚军占据地势，也经不起流水般消耗，更不用说火攻大大削弱了楚军的战斗力。

楚军且战且退，秦军却愈战愈勇。

在伤亡数百人之后，楚军阵型已被压缩至木栈道前的悬崖边上。

楚军两都尉皆已负伤，看着同伴不断倒下，心忧如焚却又无可奈何。

“事已至此，当如何？”剑阁都尉刺杀了一名欲偷袭的秦军后，扭头问一旁正在奋勇杀敌的明月峡都尉。

明月峡都尉紧咬牙关，只顾杀敌。

剑阁都尉大急，“再这么打下去，我等便要全军覆灭了！你且回头看看！”

明月峡似乎知道身后是什么情况，他眼睛通红，又砍杀了一名敌军之后，跺跺脚，几乎是咬牙切齿道：“我等已尽力！事不可为，全体退回木栈道！”

“我府断后！”剑阁都尉喊道。

一声令下，楚人如释重负，纷纷向木栈道退去。

秦人却不打算让楚人如此轻易便撤走，紧紧咬住楚军不放。

仓促间，数十人跌落木栈道。

已经登上木栈道的明月峡都尉眼看剑阁都尉领着数十人辍在最后无法脱身，他咬咬牙下令道：“弓箭手对准秦人，给我射！”

楚军射手卯足了劲仰射，将秦军分隔开来，这样剑阁都尉他们面临的压力便小了很多。

趁着这个机会，剑阁都尉奋力反杀一阵，将秦军杀退一些之后，跳上了木栈道。

秦军都尉见此情形，下令秦军继续追击。秦军纷纷跳上木栈道又追了过来。

剑阁都尉身在最后，他见秦军不依不饶，便心一横，长剑劈向已经跳过的木板，几剑下去将木板劈碎。

身后的楚军士卒又是一轮齐射掩护剑阁都尉。

终于，在砍碎了几块木板之后，秦军无法再继续追击。

楚人安全了，剑阁都尉心中却莫名难受。

是他，亲手斩断了楚军通往汉中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