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

黎予希举起手枪对着电子靶，却迟迟没有开枪。

沈轻白也没出声，他总觉得出了包厢后，黎予希就不太对劲，但他也没打算问。

沈轻白看着黎予希的侧脸，很冰冷，看不出任何的情绪。

过了15分钟，

黎予希仍然拿着手枪对着靶子，作为经常接触枪的沈轻白明白，一个普通的射击爱好者根本忍不了这么长时间，尤其还是一个女孩子。

昏黄的灯光下，沈轻白看着一滴汗水从黎予希的额头流到下颌线，黎予希还是没有动。

“不想玩，就不玩了，别为难自己，”

话音刚落，

“砰砰砰……”

一阵枪声响起，沈轻白偏头看向靶子，

每一枪都正中靶心，

好像更有意思了。

“还玩吗？”沈轻白把手里的手枪递给黎予希。

下一秒，

黎予希手中的枪就抵在了沈轻白的额头上。

沈轻白微微有些意外，笑着摆摆手，“这是？”

黎予希盯着沈轻白的眼睛，眯着眼睛笑了笑，“沈大队长，你可不要变坏哦，”

沈轻白听出来了，话里有话。

沈轻白转移话题，故意揶揄了一句，“那你舍得吗？”

“还有，”沈轻白伸手握住手枪，“拿枪的人不一定就能赢，”

“是吗？那试试，”

黎予希盯着沈轻白看了几秒，收回了枪。

“无趣的男人，”黎予希说，“我刚才可是救了你一命，要不你考虑考虑，以身相许？”

“想得美，”

黎予希伸手摘下护目镜和消音耳机扔给沈轻白，“你去把东西还了，我在门口等你，回家，”

“嗯，”

沈轻白把护目镜和消音耳机放回原位，走到柜台，准备结账，

站在柜台的小哥开口，“不用结账，你是黎小姐的朋友，而且你也没有射击。”

“那”沈轻白偏过头看了一眼站在玻璃门外的黎予希，“她经常来吗？”

“没有，黎小姐很久没来了，而且黎小姐每次来，似乎都是心情不好的时候，不太说话，”

“嗯，谢谢，”

沈轻白走出门，看着盯着天空的黎予希，“我车停在前面了，这里不能停车，我们走过去，”

“好，”

两人并肩走着，步伐都很慢，

黎予希问沈轻白，“沈队长，你说人是不是都应该活得明明白白的，装睡的人，是不是都是错的，”

过了几秒，

“那倒未必，”沈轻白说，“反而我觉得人有时候活得模糊一点比较好，当你对很多事情都不那么敏感，迟一点，顿一点，你的生活就会简单很多很多，有些事情，你想得太清楚了，反而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