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跟华妃斗得如火朝天,后宫里却并不像旁人想的一样暗潮涌动,毕竟皇后跟华妃如今手下的老人要么都被警告提醒过,要么就是聪明的滑不溜手,新人们哪怕入宫,但也不曾投靠哪一方,所以二人争斗涉及其他妃嫔的地方倒是当真不多。
再加上如今宫中昭嫔一人独宠,就连太后都阻碍不了,叫不少嫔妃心里的傲气都消散了,只冷眼围观,不接受橄榄枝,也不投靠谁,只把自己当成一个家族与皇室联姻的吉祥物一样。
就连富察白青都不掺和,每日除了跟雍正凑到一起,便是到几个瞧着还算顺眼的嫔妃宫中闲聊,时不时的拉拢一下敬嫔和欣常在。
欣常在如何暂且不说,敬嫔却是实实在在的心动了,她所求不多,看的出来如今昭嫔不喜欢旁人分了她的宠爱,但也不介意给追随自己的人甜头,便盯上了曹贵人的女儿。
“如意,你说我若是投靠昭嫔,昭嫔能不能为我谋来一个女儿?”敬嫔看着自己身边的宫女,微微叹气。
如意想了想,而后说:“娘娘,如今昭嫔娘娘显然是要自成一股势力,若是当真如此,那得罪华妃就是必然的事儿,皇后……自然也不可能落下,只看娘娘是想要一位公主,还是不想要了。”
敬嫔有些犹豫,毕竟如今宫中有两位公主,一位是曹贵人所生的二公主温宜,另一位就是欣常在所生的大公主淑和,敬嫔只想要一个女儿,其实不拘是哪个,但是若是想要个能养的亲近自己的,那果然还是要选温宜才好。
敬嫔下了决心,带着自己的诚意去找富察白青。
富察白青看着敬嫔送上来的,关于欢宜香还有皇后这么多年动手的零星事迹,不免惊讶,而后满意的看着忐忑的敬嫔,笑着说:“姐姐当真是见外,怎么对我这般生疏,曹贵人太过奸猾,若是姐姐有心,只等华妃倒台,我便将温宜的玉碟放到姐姐名下,不知姐姐可愿意?”
敬嫔一时间高兴的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如今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皇上俨然就是对昭嫔情根深种的模样,只要昭嫔愿意为自己说话,那温宜肯定会是自己的孩子,至于在不在玉碟之上,敬嫔倒是不想那么多,她只是觉得深宫寂寞,能有一个孩子陪着自己已是不易,这个孩子无论玉碟在不在自己名下她都不介意。
但该问的还是要问,敬嫔小心道:“不知娘娘所谋,何时能成?”
富察白青轻笑着牵着敬嫔的手走入内殿,与她坐在罗汉床上悄声道:“只看姐姐的意思了,姐姐要是想曹贵人活着,那即刻便可成,姐姐要是想自己抚养温宜公主,那怕是要等上两三年的功夫,毕竟前朝哪怕有富察家的儿郎,但孤阴不生,独阳不长,总要有个互相牵制着的才是。”
敬嫔看着富察白青,而后咬牙道:“我愿意等,但曹贵人……”
富察白青浅笑道:“曹贵人保不住的,她帮华妃做了太多事了,你瞧着吧,等这出戏落幕了,华妃手里的宫权必然要分出一部分,要么是沈贵人,要么就是菀常在,这两个人必然会被华妃刁难,到时候曹贵人必然会为华妃出谋划策,只要姐姐肯等,不必你我动手,曹贵人自己便会主动来求,你我可稳坐高台。”
敬嫔这下才放心,觉得从前昭嫔的跋扈都是伪装出来的一部分,心里该清楚的都清楚,她脚步轻快的离开了承乾宫,看着被自己留在咸福宫满脸紧张的含珠,微微点头,长叹一口气,“三年而已,这么多年我都过来了,不差这三年。”
富察白青满意的点头,虽然说不用盟友,但自己什么也不用付出,大不了到时候直接把这个盟友给踹走,只需要到时候说两句好话,这样的好事儿换到别的世界哪有那么好,不要白不要。
什么?这是甄嬛的盟友?我不管,现在是我的了。
雍正这段时间是真的忙,但哪怕忙却也没有落下富察白青,自己能空出来时间就主动去找富察白青,一同用膳,下棋,看书,要是雍正没时间,那就是富察白青被雍正叫到养心殿,雍正批奏折,富察白青在一旁看杂书。
两个人在一起的时间太长,让原本斗得如火朝天的皇后跟华妃都把目光放到了富察白青身上。
还不等二人做出什么,雍正就以皇后与华妃太过忙碌为由,将敬嫔和昭嫔提为妃位,将四妃集齐,而后转手又把宫权放到了从未侍寝的沈常在手中,美其名曰沈常在家中规矩好,定然能为皇后与华妃分忧。
皇后和华妃牙都要咬碎了,也顾不得敬嫔和昭嫔提为妃位一事了,紧紧盯着沈眉庄,就等着将沈眉庄身上的错找出来好咬下对方一块肉。
二人手中的宫权都被沈眉庄分走了一部分,叫二人也顾不得互相争斗,都忙着找沈眉庄的麻烦去了。
不过沈眉庄背后有甄嬛出主意,她自己又是被家里精心教养长大的,哪怕最开始有些波折,但手里的宫权也稳稳地握着。
如今宫中谁都能看的出来,皇上显然就是打定主意不宠幸旁人了,所以沈眉庄自然不可能将自己手中的宫权放走,有了宫权哪怕没有宠爱,自己也能照顾自己和身边人,没了宫权说再多都是白废。
甄嬛也知道这点,所以一直都在沈眉庄身后给沈眉庄出着主意,自己则是做着体弱多病的隐形人,就连原本还想磋磨甄嬛一番的华妃都忘了这事。
富察白青看着满脸从容的雍正,凑上去亲了雍正一下,而后又娇笑道:“皇上,臣妾瞧着温宜公主机灵可爱,敬妃姐姐又寂寞,与其让华妃抚养,不如将公主送到敬妃姐姐处,让敬妃姐姐教养公主。”
雍正无奈的轻轻敲了富察白青一下,温声道:“你莫要捣乱,心里门清还问什么,耐心等着,如今不是时候。”
富察白青撇撇嘴,继续在雍正面前撒娇卖痴,还拿出自己沾了姜水的手帕擦了擦眼睛,双眼微红的看着雍正,一副自己受了大委屈的样子。
天知道雍正连重手都不敢,轻的跟拈花也没什么不同了。
雍正看着富察白青这副要个回复的样子,放下手中奏折,抱着富察白青进了内殿。
说不明白,也叫不醒装睡的人,那就一睡解千愁吧。
“皇上您这是百日宣淫!臣妾的名声都要坏了!”女子惊呼着。
一道纱帘放下,遮住了亮光,男子轻笑,“这便不算白日宣淫了,至于旁的,哪有人敢传闲话呢。”
携手揽腕入罗帏,含羞带笑把灯吹。
金针刺破桃花蕊,不敢高声暗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