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觉得抱歉。”夏侯纾笑着说,“你能为我做这些,我已经很知足了。如果你依然觉得有所亏欠,不如以后待我好一些,比如不要老是当着昔恬的面数落我。”
独孤彻没有反驳,而是很认真地点着头。
他认真的样子,总是很迷人,夏侯纾不由得看呆了。过了一会儿,她回过神来,红着脸不自然地说:“既然要拜堂,那就拜吧。”
独孤彻笑了笑,然后他们在大红的喜字和喜烛前拜了天地,完成了他多年的心愿。
随后独孤彻又亲自去倒酒,笑着说:“三年前,你我的合卺酒被你一人喝了,所以不算数,这次,还是我们一起喝吧。”
往事不堪回首,夏侯纾羞愧难当,面色立马就红了,娇嗔道:“这都过去多久的事了,就不必再提了吧。你方才不是才答应要对我好一些吗?这么快就不给面子,是不是反悔得太快了?”
“喝了这杯酒,往事就不必再提了。”独孤彻说着递了一杯酒给她。
夏侯纾接过他递过来的酒,站起身来与他交臂而饮。喝完酒,夏侯纾便四下打量了一下,问道:“接下来我们该做什么?”
独孤彻忍不住笑了,故意道:“长夜漫漫,你不用着急。”
这……他想到哪里去了?
夏侯纾的脸更红了,情急之下也找不到什么绝妙的反驳之词,连忙否认道:“谁着急了?我只是随口问问罢了。”
独孤彻不逗她了,看着她气急败坏的样子,顺势拥她入怀,温柔地说:“从此刻起,你便是我的妻子了。”
夏侯纾的脸紧紧地贴着他的胸膛,听着他铿锵有力的心跳,觉得这一刻,是他们相处多年来最美好的一刻。然而她又怎会放过这么个好机会,立马扬起脸对他说:“既然你已经是有家室的人了,以后在外面,可得注意点,不要随随便便就被那个狐狸精给勾走了。”
独孤彻没有生气,反而伸手轻抚着她光洁细嫩的脸,宠溺地说:“好,夫人说得对,以后都听夫人的。”
两人正亲昵着,外面突然传来了一阵吵闹声,是福乐公主。
福乐公主从上午就被周缪音她们哄着去了越国公府,起初她也玩得很开心,可那些夏侯氏旁支的同龄女孩们知道她是皇帝最疼爱的公主,说话做事都刻意地让着她,甚至有些讨好,她就不乐意了。后来年龄稍大她一些的夏侯翎和郭楷灵机一动,立马带着她去投壶。几人兴致勃勃地玩了一个多时辰,福乐公主便觉得有些乏了,吵着要回倚香苑休息。夏侯翎担心自己的任务失败了会惹怒独孤彻,把心一横,便拉着福乐公主去围场骑马。福乐公主哪里玩过这个呀,马上就打起了精神。于是几人又在鬼哭狼嚎中度过了一个难忘的下午。
在越国公府吃过晚饭后,他们再也没有理由留下福乐公主了,而且想着时间也差不多了,便让人送福乐公主回来。结果福乐公主哈欠连天地沿着小山丘上的栈道回来,打算先去给夏侯纾请个安,却发现夏侯纾住的院子里黑灯瞎火,而东边的院子里张灯结彩,像是在办喜事。
福乐公主顿时狐疑起来,拉了个侍卫问了几句,得知办喜事的正是她亲爱的父皇和夏侯纾,她气得立马就不困了,一路风风火火的赶来过来。
夏侯翊与周缪音夫妇都还在东院的凉亭下坐着,见到福乐公主气呼呼的跑进来,赶紧将她拦下,好说歹说才将她劝进凉亭。
福乐公主依然还是不解气,噘着嘴说:“你们大人太坏了,不就是成个亲吗?干嘛要瞒着我,还把我支走?我又不是不同意他们成亲!”
周缪音与丈夫对视了一眼,连忙哄着她说:“小公主,我们也不是故意瞒着你的,而是你天天都在贤妃跟前走动,陛下担心不小心泄露了消息,就不够惊喜了。既然你也希望他们成亲,那又何必为了这事而生气呢?你看,天色也晚了,你在那边玩了一天也累了吧,不如我们先送你回去休息,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福乐公主生气的原本就是众人瞒着她,心里既委屈,又有点难过,可是想到父皇终于与自己心爱的女子成亲了,她还有点高兴。想着周缪音都给她铺好台阶下了,她也就顺势而为,但嘴上依然不妥协,倔强的说:“今天是大喜的日子,我就暂时不跟你们计较了。但是这笔账我可记下了,回头得罚他们!”
周缪音没想到她年纪小小的却这么记仇,公主的谱儿也摆得十足,便试探着问:“那公主想怎么罚他们呢?”
福乐公主冷哼了一声,叉着腰说:“宫里的孩子少,都没什么人陪我玩,那就罚他们再给我添几个弟弟妹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