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宴知顿一下,说:“没什么,就是建国学的事有些复杂。”
“哦,”李忠明点点头,“你好了没?走吧。”
许宴知恍惚一下,“去哪?”
李忠明有些不高兴:“说好了去看皮影戏啊?你不会忘了吧?”
“没有,就好了,”许宴知草草放下笔,“我去更衣。”
“行,我在外等你。”
许宴知一直到坐在戏楼的椅子上都没想起来是何时答应过要来看皮影戏的,她想了想,还是没忍住问李忠明:“你何时说过要来看这个的?”
李忠明目不转睛的盯着台上的皮影,“我没说过。”
“哦,刚刚说的。”
许宴知:“......”
她当即踢了李忠明一脚,“你没事吧?”
“我没事啊。”
“......”
许宴知气到无语,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她转头一看。
是尽疏。
“你何时来的京城?”
尽疏笑说:“昨日到的。”
李忠明闻声转头,“哟,这不是咱们尽疏道长吗?好久不见啊。”
尽疏:“嗯嗯,的确好久不见了。”
“你住哪?”
“客栈。”
许宴知抬眉:“怎么不去我府上?”
“那时太晚了就没登门叨扰。”
李忠明:“没事,一会他跟你一起回府就行。”
“先看戏吧。”
尽疏没怎么变,但周身沉稳许多,依旧是那副世外高人、仙风道骨的模样,很能唬人,他看着许宴知的后脑勺,不知想到什么,眼眸微垂有些悲悯。
一别许久,许宴知变了许多。
这场皮影戏三人中有两人心不在焉。
许宴知盯着皮影走神,思绪飘得很远,远到幼时自己做了几个皮影给靳玄礼和乔赋笙演了一出戏,皮影做得粗糙,故事也讲得零碎,但三人玩得都很开心。
一场戏下来讲了什么也不知道,只剩下笑了。
“渡危,你饿没?”李忠明用胳膊拐拐她。
许宴知回神:“有点。”
“那不看了,去吃饭。”
许宴知看他一眼,“你非要来看,这才哪到哪你就要走了?”
“你又不喜欢,不看了,走吧。”
三人走出去,尽疏瞧见街上卖糖葫芦的,拍拍许宴知肩膀,笑眯眯的,“小师叔,给我买。”
许宴知瞥他一眼,“无事许宴知,有事小师叔是吧?”
“你出去游历学的是这个?”
尽疏理直气壮的点头,“对啊,吃人嘴软嘛。”
许宴知:“好样的。”
李忠明嘿嘿笑着给了尽疏几个铜板,“孩子要吃,你给人家买买呗。”
许宴知没好气:“你家孩子。”
“我家孩子还小呢,这你家的。”
尽疏不理会他俩斗嘴,接了铜板就去买糖葫芦,回来的时候手里少说有十多根糖葫芦。
李忠明眨眨眼,“糖葫芦买一送几?”
许宴知扫一眼,“买了就全吃完,别浪费。”
“不会,”尽疏越过他俩直直走到几个小乞丐面前,“喏,一人一串。”
分完糖葫芦,正好还给他留了一串。
瞧着如此不食人间烟火的人拿着一串糖葫芦实在有些违和,许宴知问他:“这么喜欢吃糖葫芦?”
“糖葫芦多好吃,酸酸甜甜的。”
“日子苦的时候就该吃些甜的。”
许宴知一默,看他一眼。
李忠明笑问:“你这是游历的时候吃苦了?”
尽疏顿一下,“是众生皆苦。”
许宴知提醒他,“你们道家可没这样的说法。”
尽疏轻笑,“这不是言论,是我亲眼看到的。”
李忠明一叹,“也是。”
尽疏又转言道:“我觉得我现在心比以前静了。”
“那你被人欺负了怎么办?以理服人?”
尽疏摇头,“直接动手。”
“......”
不费口舌直接动手,难怪心静了。
许宴知失笑,“行了,瞎扯什么?饿了。”
“走着,先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