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越要准备回家过年时,秦瑶忙问,“班长,你弟妹念的是小学还是初中?”
何越说,“他们年纪相仿,一个读小五,一个读小六。”
秦瑶忙道,“那正好,我小学的东西都被我爸收着,他可念旧了,舍不得扔。存了好多,可被我妈嫌弃死了。还有好多空本子,练习册。我带来你看看,哪些适合弟妹用的,都拿去。
这样我爸妈知道这都是送给别人用的,既不浪费,我也觉得有意义。好啦好啦,就这么说定啦!”
姑娘这回是耍赖耍定了,回头一个眼神儿示意,另三人纷纷表示家里都有“存货”,要何越帮忙合理利用。
丁禹飞大咧咧地说,“你是我兄弟,你弟妹就是咱的弟妹了。过年节给弟妹送点学习用品,可是咱家的传统。哈哈哈!”
秦瑶朝天看,“咦,我家那几个都不学无术的,我才不要送他们,我就送给何小弟和何小妹了。”
蔡晓雅也报了名。
何越盛情难却,一再强调必须是他们不用的,要是拿全新的他就不收了。
之后白鹤鸣负责统计文具清单,何越看了看,惊了一跳,指着其中一项问,“怎么还有衣服,之前没说啊?”
白鹤鸣眼都不眨地说,“就三件。都是女孩子送的,你要退回去,她们肯定难过。说是只穿过一次,因为个头长得太快就没法穿了。瑶瑶她说初一到初二时,她一个夏天蹿了三厘米。”
何越自己一年蹿了三厘米,知道女孩发育比男生早,便也默了。
等到四小只把何越送上车站时,因为东西太多,不得不办了个托运。
送走了人,丁禹飞微叹,“何班这骨气,也真是跟金刚钻儿有得拼了!”
秦瑶睨他一眼,“何班长和我们不一样,咱们要多理解理解他啦!”
白鹤鸣抚了抚姑娘的头,温柔道,“别担心,何越内心强大,他不需要我们的怜悯。”
蔡晓雅看着已经消失的车影,车子里肉眼可见的环境比起他们曾经一起赶的那趟去京北市的火车,都要差,都要乱。
少年带着垒起来同他一样高、重量却远多于他自己体重的东西。
为了把带的东西都安顿好,他一边求大人帮忙把重的、不怕摔的放车顶,一边小心翼翼把带给弟妹和父母的贵重品,安置在自己座位边,还多交了一份占位费用。
他忙得满得大汗,脸颊绯红,始终满脸笑容,不见一点辛苦抱怨。
最后,他趴在窗口,用力朝小伙伴们挥手。
晨光微曦,他眼中盛着即将回家的在外游子的熠熠光彩。
已经看不到车下小伙伴们眼中升起的不舍怜惜。
原来,班长回一趟家,这么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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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夜。
秦瑶照例是在爷爷家里过的,只是这一次她不再盯着电话机找机会了。
虽然爷爷家也加装了子母机,可以躲在卧室里打电话了。可要是被小屁孩发现,揭了主机都能偷听到。
她的重点落在了又回来的BP机上。
每隔一会儿,就要点点看看。
“瑶瑶,你这个中国红BP机哪买的啊?好好看。”堂姐看到时,羡慕地打探。
秦瑶道,“是同学直接从南方的羊城带的。”
堂姐一听,皱了皱脸,又凑上来,“你一直看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