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琦玉微微一怔，似乎没想到谢清晏这么直接，但还是起身去了正堂外，吩咐下人去拿了他的各种契来。

片刻后，厚厚的一叠堆在了谢清晏面前，张琦玉将它们分成两叠，轻声道：

“这叠是契，这叠是银票。这些契的租金是一季一付，上月收过后已经送到公主那了。公主一般两月花完一季度的租金，所以您需在第三月初拿些银票，兑了送进宫给她。”

“请殿下切记，票行有些时候会拿不出那么多钱，所以您兑钱需得提前几日去。千万不要迟了或者忘了，否则她在宫中撒钱撒得少了，宫人便不会好气地忍她脾气，她会不开心的。”

谢清晏看着面前小山般的银票与契约愣了神，其中随便一张都是寻常人家百年都搏不出的富贵，张琦玉若不真心诚意，少拿些出来说这是他全部的家底，谢清晏也是信的，可偏偏他拿了这么多出来...

且他言辞恳切，事事周全细致，就光是兑钱一向就有诸多讲究...

谢清晏意识到，她是个失败的哥哥——不仅没有谢清平做得好，更没有这个在她看来是负心汉的人做得好，谢清璇能有多喜欢她才是怪了。

她将契与银票都抽出一半，退回给张琦玉：“不必全由你来尽力，她也是本宫的妹妹。”

张琦玉摇摇头，眼也不眨地又叠了回去，喃喃道：

“收下吧，这些是弥补，也算是...在下为她置的嫁妆。”

他如此诚恳，谢清晏倒是不忍心往下说了。

可为了让谢清璇心安理得，她还是要做这个恶人的。

谢清晏叹了口气，道：“这些不足以让她对你死心，你既与她无缘，不如让她断了念想，另寻良缘。她已年方十八，等不起了。”

“...在下会去向赵家小姐提亲，然后再悔婚，留下恶名，京中无人敢再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