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璇眼中的泪停住了，无声地蓄着。

她怔怔地看向空茫的一处，沉默许久，她忽的笑了，泪花碎开，如一颗颗珠子般地坠落。

谢清晏伸开双臂，想抱抱她，却被她摇着头拒绝了。

她是骄傲的小公主，所以哭泣时不需要臂膀。

那是极矛盾的哭声，说不清是悲痛欲绝，还是喜极而泣...谢清晏起初觉得带着遗憾的悲哀多些，后面又觉得得偿所愿的喜悦多些。

她经历了比谢清璇更多的遗憾，久病成良医，多少也能理解谢清璇此时的心情。

怎么形容呢...每当谢清晏有不如意的事时，她第一反应都是先问问自己——不这样，还能怎样呢？这不就是最好的结局了吗？

是啊。不这样，还能怎样呢？

谢清璇与张琦玉最好的结局就是如此了，或许他们爱过，但他们以后要各自安好了...起码张琦玉很爱她，她的真心没有错付。

“他还说什么了吗？”谢清璇哭着问。

“说...说让我为你找个好夫婿，能惯着你宠着你...”

不说还好，一说谢清璇哭得更大声了...这次没有喜了，只有悲。

“谁还能比他更惯着我...”

这句话，谢清晏是认可的。

确实没有人会比张琦玉更惯着谢清璇了。

她本来对张琦玉存了偏见，觉得他是故意接近谢清璇，始乱终弃。

然而当看到那小山似的契与银票，又听到张琦玉絮絮叨叨一大堆，生怕谢清璇受了委屈一般...她意识到，这是爱，且是装不出来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