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烨笑起来,伸出手去摸她的头:“我怕你傻兮兮的,那样重的凤冠霞帔不知道脱。但是我大概低估了你,你怎会叫自己那样难受?”
阮芷秋搂住他的脖子,要去吻他,被他躲开来。
“一身酒气,尚未洗沐。”
“我不在意。”阮芷秋眼睛亮闪闪的,捧住他的面颊,不许他躲闪,在他的唇上碰了碰。
凌烨便搂紧了她,用力亲了过来。
难舍难分,却又不得不分。
凌烨松开她:“一会儿让嫂嫂过来陪你。”
“还有许多事情,嫂嫂要忙碌,还要看顾柏书和怀希,哪里得空?”阮芷秋连忙摇头,“而且,我又没什么事情,要她来做什么?”
凌烨垂眸没说话。
阮芷秋却从他的面上,看出了落寞来。
“阿烨,你怎么了?”
凌烨摇摇头,旋即又点点头:“我尚好,但是母亲她不甚开心,晚些客人散了我过去宽慰她,会回来得晚些。若是太晚了,你且先睡。”
阮芷秋讶异:“大舅母她怎么了?”
凌烨笑起来,点点她的鼻子:“还唤大舅母?该换母亲了。”
阮芷秋脸红了红,没有应声。
“是二哥,二哥走得时候,大哥尚未大婚,如今大哥成婚,孩子都这样大了,我也成婚了,二哥还没回来。”
提到凌升明,阮芷秋没有特别的感觉,前世今生,她都没有见过这位行二的表兄。甚至因为他惹了外祖父不悦,所以整个凌家,都不被允许提及这个人。
当然,阮芷秋还是听到一些关于凌升明的事情,只是不多。
大概知道当年他执意不肯从军,也不肯入京卫所,还瞒着凌剑要考举子。但这样大的事情,怎么可能瞒得住凌剑?
凌剑知道的时候,罚了当时才十七岁的凌升明,在祠堂里跪了整整三天,要他背凌家祖训。
凌家世代武将,这辈子都在战场上厮杀。大周文臣武将,可谓是泾渭分明,天生的敌对,文臣看不上武将那些痞子一般的粗枝大叶,武将则认为文臣只会背地里说些风凉话,真正要解决家国大问题的时候,他们是一点用都没有。
这种情况下,凌升明竟然想要放弃凌家引以为傲的东西,转而从文。
然而,即便凌剑重罚了他,他依旧不知悔改,竟在家人不知道的情况下偷偷溜走了,这一走就是六年,杳无音信。
阮芷秋之前分析过,觉得凌升明一定与云安郡主有联系,或者说,家里应该都知道他的行踪,但是互相装作不知情,所以才会有如今这种,明明没有联系,大家也会隐隐担心,但依旧相安无事的局面。
“祖父那人对我们极其严厉,大哥从小循规蹈矩,在人前连半丝情绪都没有。但我们都是男儿,男孩子哪有不调皮的?小时候顽皮受罚,总是二哥挡在我面前。而且,因我不是凌家亲生的,在外难免受欺负,每次二哥听到了,就上去与人拼命,打得旁人鼻青脸肿。”
说到这些,凌烨不自觉笑起来。
“我儿时不是现在这样,儿时也会调皮,会胆小害怕,二哥教我怎么学功课,对付那些酸儒的学子便比他们文采更高,又教我学功夫,若遇到纨绔直接揍过去。是那些,叫我在旁人的眼中不好惹,便也再也没人来惹我。”
阮芷秋静静听着,时不时点点头:“我不曾见过二表兄,听你这么说,倒是很想见他。他可记得我?若是回来见到我,可会欢喜?”
“会的。”凌烨抱住她,“你是他的表妹,又是我的妻,他自会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