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平查完房从病房出来,一道黑影就窜到了他身边,“师兄,老师生气了。”
路平边走边查看病历,丝毫未把夏园的话放在心上,“老师生气不是很正常,值得你这么大惊小怪吗。”
在路平记忆里,从他跟着范看一学医到进部队医院,十几年的时间,他几乎每天都要见他生上那么一两次气,哪一天不生气了才不正常。
“今天不一样,”夏园神秘兮兮的说。
“哪儿不一样。”
“今天格外生气,”夏园用手比划着,“老师今天气的头发气到都竖起来了。”
路平对夏园的话表示怀疑,停下脚看他,“他今天见谁了。”
夏园耸了一下肩,“他刚才气势汹汹的从医院外面走进来的,见了谁,没人看见,”
“我刚才看见他,都没敢和他打招呼。”
夏园都不敢打招呼,看来的确是被气的不轻,路平把手里的病历塞到夏园怀里,
“你替我查下一间病房,”说完,也不管夏园是何反应,就去找范看一。
夏园抱着病历,心甘情愿的替路平去查房,能查房谁愿意去当出气筒呢。
路平走到范看一办公室门前敲了下门,听到里面人说话,他才推门进去,
“老师,”路平说话时,仔细观察范看一的脸色,如夏园所说,脸色阴沉,的确气的不轻,但也没到气的头发都竖起来的地步。
“听说您在外面受气了,”路平在范看一对面的椅子上坐下,“谁这么大胆,敢惹您生气,您把他的名字告诉我,我给您报仇。”
范看一看了一眼自己大徒弟文质彬彬,西风弱柳的模样,又想到何玉霞张牙舞爪的泼妇样,冷哼一声,
“你不是她的对手。”
路平原本只是想来走个人情场,可现在听范看一这么说,倒是激起了他几分好奇心,
“谁呀,您和我说说。”
范看一也想找个人讲讲,抒发一下心里的躁郁之气,然后就把他和何玉霞的纠纷告诉了大徒弟。
路平听完愣住,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这明明明是您找茬,被人骂了,您有什么可气的,说直白点,您这就是活该。
但路平可不敢这么说,他故作气恼的拍了一下大腿,“她不过是一个乡野大夫,凭什么给人当老师,这不是误人子弟吗。”
范看一因为路平和自己想法一致,脸色稍微好看了点。
“老师,您打算怎么办,”路平才不信自己老师是那种会管这种小事的人,他所做必有他的所图,果然下一秒就听他道,
“我见过被她教的那个年轻后生,虽然不是多出众的人才,但也是个 勉强能学医的苗子,”范看一说的勉强,但实际上时,范看一见过林希救人那一次后,就对她留了心。
之后听说她正在学医,对她的关注不由的又多了些。
范看一话说到此,路平再傻也明白了,他这是想抢人了。
路平心里好奇范看一说的年轻后生,他说,“老师,像这种苗子,实在是不能埋没了,要不您告诉我他姓甚名谁,我去找他说说,他肯定愿意投到您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