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霄大怒,“肖容嫁到元家,就是元家的人!她犯了错,我就能惩戒她!就是你作为她母亲,也无权干涉!”
“你胡说!你无凭无据,如何定我有错!”
见肖容还是不肯承认,元霄一气之下,便打了她一巴掌。肖容没防备,摔倒在地。姥姥急忙去扶女儿,结果急火攻心,晕倒了。被送到医院时,她只剩下一口气。两天后,她的生命便划上了句号。
姥姥是军属,葬礼也办得尚算隆重,还获准与姥爷的军衣合葬。葬礼上,兰陵也到场了,但他很忙,没了解事情的经过,在肖容再次拒绝他的帮助后,也回去了。
但肖容自有主张。她将自己的户口迁到了姥姥的户籍上,自从姥姥住院,没再回元家。一个人守着母亲的最后时光,孤独地将她入土。她甚至严词拒绝元霄参拜逝者。说她母亲一介布衣,经不起元大校长的一拜。
明眼人也看出,这对曾是模范夫妻的两人,怕已经势同水火,复合无望了。
元霄也没想到事情会演变成这个样子,当他冷静下来,着实有些后悔。那一天,父亲也逼他去认错,试图挽回肖容的心。他也就去了。
那时,肖容正在整理遗物。她发现一个小木箱,还锁着。她拿出母亲临走前塞给她的小钥匙,竟然“啪”一下打开了。里面整整齐齐放着一封封的信件,都是当年兰陵写给她的。有些已经打开,但最多的都没拆封。肖容拿起一封!,放在胸口,闭上的双眼,涌出两行清泪。这是她青春的见证啊!母亲说是烧了,原来是骗她!她骗她好苦!曾经有一段时间,她是怨过她的。可是,她竟然将这些信件保存得如此完好!
好一阵,她终于颤抖着双手展开了那封信。
“亲爱的小小:
你好!请原谅我这次爽约。我是军人,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因为我被派去执行紧急任务,归期未定,与你的约,只好延期了。不过,我知道,我的小小善解人意,一定会原谅我的,是不是?
小小,这是我到达任务现场的第一天。常规的训练后,便寻到这一处独处。虽是独处,但思想早已渡过千山万水,随从那天上月华,温柔地陪伴着你。小小,你现在可也是失眠望月?小小,你可也愿‘愿逐月华流照君’?小小,我在这里,可是月华无限,无一不是你倩影!
……”
“无耻,真是无耻!我早该想到了,什么义兄,原来是情郎!”
肖容读得投入,人早已痴了,完全料不到有人走到她身后,将那文字全读了一遍。等到那人扔下一句话,愤然离去,她才惊惧回头,只看到他一闪而过的背影。
她知道他是元霄。他来干什么?虽然疑虑,但是她没有解释的冲动。她没有对不起他,但是如果他怀疑,然后做出不理智的决定,那她也只好祝他以后的路好走!
她她虽无过错,但愿意净身出户,只要求她的孩子承继元家祖宅。如若不答应,她也愿争一争。
这几天,她边收拾母亲遗物,边等着元霄来兴师问罪。她想,如果他胡乱指责,坏她名声,她少不了要据理力争。
可是,他没有来。她紧张了几天,慢慢也懈怠了,也不再考虑这件事,只安心把母亲的身后事办好。从一七到六七,她一个人,为母亲操持着,眼睛都哭肿了。每一次上坟,她都会在坟前待上几个小时,絮絮叨叨说着那过去母女之间的事,边哭边说。等到太阳西斜,她才恋恋不舍离去。
这次她刚回来,眼泪未干,听说女儿回来了,才终于踏进了一个多月未进的元家大门。
为了女儿,这点委屈,她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