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些什么?谁告诉你的?”孙沫的语调更加严厉起来。他知道,元儿的记忆并没有恢复,到底是谁把事说出来的,又是站在什么样的立场说的?元儿在躲他,是因为知道了些什么?他早该想到了,他们被迷晕过一段时间,是那个林晓露又在活动了。很多事情,她都知道!她会如何说他对元俪所做的事?抛开感情的关键因素,断章取义的话,怕对元俪的打击是致命的!
“你别费心找她了,她不想见你!”
“她不想见我?她想去哪里?你知道吗?她知道的那些事,都是经过扭曲的,不是真正的事实!她外表柔弱,内心却刚强,主意大得很,她不想见我,便是主意已定。她要是出了事,你们可担得起?前些日子,她还受了特殊的嘉奖,你知道因为什么吗?是白家,就是那个已经横行几十年被人戏称为长城之家的一夜之间却灰飞烟灭的白家!你即使不是本地人,也应该听过白家的神话吧?你能想象她在这个神话覆灭中所起的作用吗?所以,她失踪的责任,我这个做丈夫的都担不起!你,担得起吗?她要出了事,相关的人都得被问责,包括你!”
那个女孩明显被吓住了,“她,她在汇演现场!”
“你确定?可是那个地方如此嘈杂,我们去过了,并没见到她。”孙沫皱眉。
“你们在哪儿找的?在台下的观众席?当然找不到了!她在我们演员的后台。因为跟子洙配合的同学感冒嗓子哑了,不能参演,那个女孩就自荐。子洙原本看不上她,说她太小了,人生历练不够。可是她说她跟剧中的人很像,这就是为她量身打造的呢!她善听,能听出琴中弦外之音。子洙不信,就弹了几段并不连续的曲子,她竟然说得丝毫未差,最后,子洙都有些折服了。要知道,子洙是才女,一向心高气傲,从未服过人。不过,她还是说,她说话有些不流利,可惜了。那女孩还是不放弃,说还有一些时间,她会加紧练习的。如果让她参演,她还会为子洙的《梁祝》配一首诗,以加强演出的效果。子洙便让她尝试,这女孩果然随琴声而吟唱,还真是不假思索,出口成诗。我们都惊呆了。子洙当即定下了她!正好,校广播台播出一则寻人启示,女孩皱眉,说怕有人影响演出,子洙便出主意,让做助理的我,换上她的衣服外出吸引火力。可是,一路竟然没人发现,到门口才被拦住……”
“她如何混到你们那里?”
“她跟另一位女孩来的。那个女孩的姐姐跟子洙有旧,所以……”
孙沫不等她说完,已明白前因后果,当下便飞奔而去。可是,不等他跑到那个地方,便传来一个女孩的声音。舞台的音响甚是优良,虽有遮挡,距离也并不近,但女孩的声音在空旷的校园里显得清晰而悠长。
“小洙姐姐,元俪来迟了!古有俞伯牙摔琴谢知音,虽然动人,但伯牙并无舍生之意。元俪不才,愿以命陪你!不敢传为美谈,只求姐姐谅我!
“姐姐,元俪想你,念你,惜月华无限,却照不见姐姐身影。我有新词《长相思》,你可有伴诗之乐?
“思悠悠,念悠悠,愿借月华无限筹,觅卿在玉楼。
“雪儿幽,风儿幽,那夜琴声埋落丘,尽销一世愁。
“孙沫,我的生命,我作主!你能奈我何?”
孙沫眼看着,一个女孩从十米的高台跳下。她的身体,就像一片落叶般下坠着。几秒钟,似乎就凝成了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