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这也行。用婚姻困住她,让她没有理由离开,就是他的初衷。然后他就再把她雪藏,绝了男子接近她勾引她的机会,一生嘛,不过几十年,慢慢就过去了。她爱写诗,她的人生就不会寂寞;她想旅行,她的身边,也绝多不了其他的浪漫与婆娑……他就承包了她的一生,再给她他阴影下的尽可能的自由,不好吗?
孙沫想得出神,脸上还浮起笑容。想着想着,忽然又想起了近期的事情。对方明烨的起诉正在进行中,那还在可控的范围之内。可是,那个邪恶的组织,是陌生的,势力盘根错节,牵涉甚广,怕兰陵一时半会儿也不能将其连根拔起,太令人隐忧。可是,他们在北天城已经引起了他们的注意,他们那次损兵折将,怕也不会轻易放弃。他在家中没敢提这件事,元俪也没向她的父母提起,他怕提了于事无补,反而徒增他们的心理负担。他只盼望兰陵能防范严密。他不是拿她做女儿吗?那就担起做父亲的责任。可是,他也必须做些什么才好。可是,他一个人,力量有些单薄。
还有一件事是方言主动跟他提起的。当时他人还在北天城。因为事关妹妹的归宿,方言也希望他郑重考虑。原来他觉得孙沫他自己的事情未平,一直没有提起。但现在这件事已不宜再拖了。本来他觉得春节前就办了,他好带她一家人团圆,但现在来不及了。他也不愿委屈了孙洙。为了不使事情过于惊世骇俗,他也找到一个女孩配合。他刚放下电话,肖愃然也好像有直觉,也打电话问他,方言有没有提出来什么建议?劝他不要应,他一定也会安排好。他不由轻叹了口气。他们两个都扬言要对洙洙负责,可洙洙的责任,他们如何负?
大年初一邻里之间要相互串门跪拜先祖的,孙沫没有兄弟,自己串了几家,和几个发小多谈了几句。他心中有事,本来没有太多的热情,但基本的礼节却不能失。等他转回了家中。就看见元俪在屋中半躺着,有些困意朦胧。她见他回来,刚开始还向他炫耀她得了忒多的压岁钱。孙沫就打击她,说她是新妇,这是最后一次得压岁钱,以后只有她给别人压岁钱,没有她得的份了。元俪听说“新妇”二字,有些刺耳,顿觉扫兴,就躺床上面朝里,不再理他。孙沫怕她睡了,把她拉起来,见她果然美目禁闭,长睫颤动,有些朦胧睡意。
孙沫说了些见闻,可丝毫没提起她的兴致。他就坐在床边挡住她的身体,手刚一放开,元俪身子一倾,正好倒进他的怀里。她睁开眼看他一眼,又闭上了。
“本来找元儿商议洙洙的事呢,看她如此之困,还是算了。”孙沫故意叹口气,自言自语着,语气中透了无尽的遗憾。
“小洙姐姐什么事?”元俪果然睁开双眼眼,一下子睡意全无。
孙沫拢着她的发丝,望着她期待的眼神,略有些怔忡开了口。
“洙洙是女孩,走的时候呢还没有结婚,她与肖愃然的婚姻只是口头约定,连订婚都没有。元儿你看,她在孙家族谱进不了,过年本也是祭奠先人的时节,可洙洙她却无处安身。方言和肖愃然从一开始都愿意解决她身后之事。我本来不愿耽误他们两个,可是也不愿洙洙孤独吾依。元儿你说,怎么办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