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启听了陆时宁说完沧州城调查的所有线索后,那双如鹰隼般锋锐的眼眸中,透着寒光。
“原来当年发生了这么多事······”还好他守住了先帝的炽羽军,若是被昭文帝利用,他百死莫赎。
陆启看向面色黯然的陆时安,“太子大殿下的做法很宽容了,时安,你别多想。”
“我怎么会怪殿下,殿下能袖手旁观,儿子已经感激不尽了。”陆时安眸中尽是破碎的悲伤,“我,我只是,心疼紫芙罢了!”
“那哥哥准备告诉紫芙姐姐她的身世吗?”陆时宁忧心的问道。
陆时安张了张嘴,又无声的合上了,轻轻的叹了口气,“算了,紫芙如今身在太师府,知道这些真相并非好事,等婚后,我再说与她知晓。”
陆启认同道:“也好,平时多去看看她,反正杜涧那个老匹夫都答应了,不去白不去。”
沉重的气氛被陆启无赖的样子打破,陆时宁笑了出来,“既然爹爹和父亲都已知晓,那之后的事,应该就有了对策了吧!?”
陆启和陆时安互相看了一眼,会心一笑。
第二日清晨,正是人来人往,开门叫卖的时候。
突然,一封封书信从天空中洋洋洒洒的飘了下来。
百姓们捡起书信,有的看清上面的内容,连嘴里的包子都掉了出来。
有不认字的,三三两两聚在识字的书生身边,听着他大声的诵读。
整个京城,因为这些信,就仿佛加热的滚油!
“这信上的内容是真的?先帝是被杜太师害死的?”
“你瞎了?这信还能有假?白纸黑字的写着,原版还贴在告示牌上呢。”
“没想到明明打了胜仗理应凯旋的先帝,就这么被身边最信任的太医给害了,真是狼心狗肺啊!”
“哎?你们说,杜太师可是咱们现在这位陛下的老丈人,谋害先帝的事,有没有那位一份啊?”
“嘘!小声点,你不想活啦?这封只是杜太师和宁墨尘勾结的书信,可没提陛下一个字。”
“切,我就不信,没有陛下授意,他一个太师敢有这么大的狗胆?”
“你们就是太天真,先帝驾崩了,先皇后就难产了,皇位成了陛下的掌中物,这里面要是没有猫腻,我就倒立吃屎!”
一个大汉从摊位上拍桌而起,“哼!老子这就去太师府要个说法,谋害先帝,够诛他这个狗贼十八族了!”
一群百姓跟着大汉站起来,“对对对,我们一起去,先帝为蜀国百姓征战沙场,竟然被这狗贼给害了,定要将他千刀万剐!”
“对!千刀万剐——!”
“嘭!”
楼煜将手里的信直接拍在了龙案上,五指收紧,书信皱巴巴的被他握在了手心。
“杜涧,你不是说尾巴都扫干净了吗?那你告诉朕,这些信是怎么回事?啊?”楼煜的怒吼尖利刺耳。
杜涧跪在地上,深邃的瞳孔里幽幽的泛着冷光,“陛下,老臣确实铲除了当初所有的知情人,也亲手烧毁了所有信件,这封信······老臣确实不知。”
“不知道?你竟然敢说不知道!?”楼煜掐着腰,来回踱步,他心里又慌又怒,藏了这么多年的秘密,已经被揭开了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