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风非立刻睁开眼,接过书信。
楼风非锁着眉头,脸色沉郁的看完信后,随手递给身边的陆时宁。
“他们竟然想烧城?”陆时宁不敢相信的抬起头。
“看来我们还是晚了,沧州城闹瘟疫了。”楼风非沉声道。
“怪不得封门锁城,闹到烧城的程度,肯定非常严重……”陆时宁也觉得事情变得棘手,本来修建堤坝,平乱灾民就可以了,突然闹了疫,百姓对朝廷的信任度会更低。
真是雪上加霜!
楼风非看向白鹤,“送信的人呢?”
“十三他们看着呢。”白鹤急道:“殿下,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这封信是杜太师传给杜衡的,以杜太师的狡猾,不能确定只有这一封。
他们离沧州还很远,这封信是殿下安排的先行军截获后送回来的,若是不拿出个章程,那一城的百姓可就没了。
楼风非若有所思,陆时宁和白鹤都静静的等着他的答案。
“给天星传信,让他一定要拖住所有传信的人,直到我们抵达沧州。”
天星的势力全部在浔州城,离沧州最近。
白鹤疑惑,“殿下,不把信都截下来?”
陆时宁明白楼风非的意思,替他解释,“若是直接解决,温牧时怎么会知道他们想火烧沧州城,他们的恶行不就谁都不知道了!?”
白鹤恍然,“对啊!若是我们抵达沧州城前,正好被温牧时拿下一个传信兵,那可就有意思了。”心情豁然开朗,“属下这就去安排!”
笑呵呵的跑走,干活去了。
陆时宁看向楼风非,“你不相信温牧时?”
楼风非哼笑,“楼煜的眼线,我为什么要相信他?咱们赶路这几天,他可没闲着给楼煜传消息,可能连我吃了什么都被一一记录在册。”懒散的调整了下姿势,“再说,自己发现,总比别人告诉,来的真实。”
陆时宁“噗嗤”的笑了出来,“我还以为你整天闭目养神,没发现他偷偷观察你的眼神呢。”
“无关紧要的东西,我都不在意。”眼神渐渐冷了下来,“只要别耽误正事,我都能容的下他。”
此次水患,导致江淮十四州沦陷了七座城,以沧州城为首最为严重,看来她应该给分派到江淮的属下传消息,让她们在周边各城收购药材和物资。
正好芍药端着膳食回来,陆时宁直接吩咐她去办。
离沧州越近,气氛越压抑。
肆虐的洪水已然褪去,只能从泥泞的土地和断枝石块中,拼凑出当时情形的汹涌。
刚看见第一具泡的发白的尸体时,楼风非便下令全员戴上面巾,做好防护。
本来温牧时还觉得是小题大做,没想到越走越心惊。
所过之处,断壁残桓、白骨露野,离沧州城门已不足二十里,竟然没看见一个活人。
温牧时抬起手,示意队伍暂停。
回身来到楼风非马车前,低声问道:“太子殿下,这附近古怪的很,我们要不要原地修整,派人去传信,等着府牧来迎接……”
按理来说,他们都能看到沧州的城门了,没有当地官员在门口迎接,还能说是为了救灾,可不应该门口连个卫兵都没有啊。
太子殿下身份贵重,他不敢冒然进城去冒险。
陆时宁抬眸淡淡的看向他,“温大人,太子殿下亲临沧州城赈灾的圣旨,早就传到了府牧手上,现在连个鬼影子都没有,你觉得你能等来谁?”
“这……”温牧时讪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