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
青竹捂住自己被滚烫的茶水烫出水泡的脸,失声尖叫。
楼风非慢条斯理的放下茶盏,埋怨道:“孤只喝七分烫的茶,这么热······”前后翻看自己修长冷白的手,“瞧瞧,孤的手都被烫红了。”
陆时宁默默放下刚准备用发簪,将人血溅当场的手,冷淡的对着白鹤说道:“奴才做事不当心,竟然伤了殿下,还不拖下去处置了?”
楼风非促狭的看着她。接着补充,“把内务府送来的奴才都送回去好好学规矩,孤的东宫不养闲人。”
白鹤强压下嘴角,殿下和陆大小姐真是配合默契,三言两语就把后院那些妖精,合情合理的解决了。
白鹤忙不迭的点头称“是”,拖着哭嚎的青竹就走,摩拳擦掌的准备干大事。
他可是忍那些女人很久了,仗着皇后和贵妃给她们撑腰,整日作威作福的目中无人。
陆时宁笑吟吟的看着楼风非,“你可真会借题发挥。”
“孤只是怕再晚点出手,她就死了。”
陆时宁撇嘴,口是心非的说道:“这么怜香惜玉,怎么还拿热茶泼她?我看那丫头挺好看的,就这么毁了多可惜!”
楼风非见她炸毛,假模假样的在空中嗅了嗅,奇怪道:“哪来的酸味啊?”
陆时宁鼻腔里发出一声娇哼,其直接站起身,撂下话就走。
“别忘了我跟你说的事,我先走了——”
楼风非望着她落荒而逃的身影,摇头失笑,还真是不禁逗!
想起陆时宁提起的那件事,楼风非心里有了计较。
本来他是不想自己亲自掺和这件事的,不过,若是陆时宁说的消息是真的,他还真的亲自去看看才行。
指尖轻叩着扶手。
水患若是处理的好,对一个皇子来说可是大有裨益,可是沧州的情况……
楼风非摇头失笑,“唉……富贵险中求,何须去计较得失!?”看来是时候给那人传个消息了——
夜晚的御书房烛火通明。
楼煜放下御批的毛笔,捏了捏眉心,这些日子的事情,实在烦心。
寿喜上前替皇帝换了杯新茶,关心的劝道,“陛下,都过了子时了,奏折是批不完的,您还是要多注重龙体啊!”
楼煜睁开疲惫的眼睛,抿了一口温度适中的茶,缓缓的舒了口气,“江淮水患不解决,朕哪能睡的着?”
寿喜恭敬的站在一边,低眉顺目。
楼煜想起这事就烦躁,要不是那些混账隐瞒不报,他哪能这么被动。
“江淮水患已有两月,已有暴民出现引发动乱,若是不能妥善处理,恐会动摇国本。”楼煜眼神阴翳,“杜衡那个废物,在他的管辖范围内竟然出现这种事,真是愧对朕的信任!”
“陛下息怒!”
“朕如何不怒,他敢封锁消息,隐瞒不报,倒是给朕处理干净啊!弄出这么一大堆烂摊子……若不是杜家,朕定杀了他!”
杜家对他还有用,楼承宇是他三个儿子里最优秀的一个,为了将来由他的后人坐稳江山,他不得不投鼠忌器,留着杜家扶持楼承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