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宁双手搭着楼风非的肩,缓缓起身。
楼风非长睫微颤,放在膝上的手指微微蜷缩。
陆时宁抬起他精致的下颌,专注的看着他的眼睛,珍惜的吻上那两瓣浅淡的薄唇。
心口的悸动顺着血液流遍四肢百骸。
这个吻,不带任何算计和目的,她只是纯粹的想和楼风非碰触。
两人的面颊染上薄红,陆时宁捧着楼风非的脸颊,额头抵着额头,轻笑着私语:“楼风非,我好像喜欢上你了……不止一点点!”
宫宴的震惊与排斥,汇音楼暗巷中的改观,将军府书房的了解,再到铜雀山的生死相托。
不知不觉中,她从怀疑、试探、信任到喜欢,不可思议又理所当然。
陆时宁闭了闭眼,心道:楼风非,若这一切都只是欺骗,那你就骗一辈子好了!
楼风非轻笑,将陆时宁的目光引了过来。
点了点嫣红的唇,拉过陆时宁的手,嫌弃的写道:占孤便宜!
两人之间的暧昧气氛瞬间没了七七八八。
陆时宁抽回手,白了他一眼,“彼此彼此!”煞风景的男人。
两次都是她主动,还敢嫌弃?是不是太宠他了!?
收拾好桌子上的瓶瓶罐罐,得意的扬着下巴,“接下来的一个月都是我照顾你,你早点休息,乖乖喝药,听到了吗?”
楼风非颔首表示知道。
心中叹气,他算不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这一个月有的闹腾了。
等到陆时宁离开后,整个营帐一下子变得冷清起来。
楼风非抬手抚上眼底的泪痣,眼眸幽深难明,失力的垂下手,叹了一声。
他应该找个时机,把“美人泪”的事和陆时宁说清楚,人家姑娘真心相付,他也要坦诚才行,前路艰险,他要把选择权交给陆时宁。
白鹤回来复命时,就看见他家殿下坐在帐篷里发呆。
“殿下,可有哪不舒服?”白鹤走到近前,担忧的问。
楼风非摇摇头,起身走到屏风后,从换下的衣裙里拿出一封信,递给白鹤,示意他收好。
白鹤松了口气,赶紧揣怀里,还不放心的抚了抚,“可算拿到当年的证据了,果然是殿下,就是厉害!”竖起大拇指,不吝夸赞。
楼风非冒着生命危险,亲自潜入山寨就是为了拿到十九年前杜太师威胁太医宁墨尘的罪证。
若是大军先上山搜查,众目睽睽之下,他想拿走罪证,实在不好解释。
楼风非指尖“叩叩”的敲击着桌面,眼底讳莫如深。
孔峻山和彭大海当年不过是,漠北战场上有些小聪明的小兵,机缘巧合偷听到谈话并偷了信件,做了逃兵,回到家乡当起了地痞流氓。
后来应该是日子过的不好,才拿着把柄威胁杜涧,成为了杜涧为湘王养的刀。
时间久远,孔峻山和杜涧之间具体发生了什么,导致杜涧没下杀手反而护在羽翼之下,已经不得而知。
这些事没和陆时宁提,倒不是不相信他们兄妹,而是人多眼杂,他不相信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