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黑暗之中,一股淡淡的香味沁入鼻尖,陆时宁疑惑的抽了抽鼻子。
这个味道怎么有点熟悉?她好像在哪里闻过——
眼珠在眼皮下左右转动,身体里一股热流到处乱窜,额头渗出许多汗珠。
陆时宁感觉有一只手在抚摸她的身体······
豁然睁开双眸,与趴伏在她身上的人四目相对。
对方显然没想到她会醒过来,愣怔的与她对视。
陆时宁双眼爬上血丝,字字泣血的吼道:“楼承宇!我杀了你!”
猛踢一脚踹在对方下三路,楼承宇“嗷”的一嗓子,夹紧双腿,死死捂住,整个人佝偻成一只大虾米,满头冷汗,半句话也吭不出来。
陆时宁不管三七二十一,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抄起桌子上的花瓶就砸了下去。
楼承宇勉强躲过花瓶,惊恐的看着陆时宁,他能感觉到,这丫头是真要杀他。
身体上一波一波的热浪袭来,让陆时宁软了手脚,踉跄着扶住桌角。
陆时宁绞紧秀眉环顾四周。
怎么回事?这个场景她太熟悉了,五年前太后寿宴被下药失身的地方就是这里。
感受到身体上的热度,完好无损的双脚和眼前这张年轻了些许却又恶心无比的脸,陆时宁惊骇的得出一个结论——她重生了!回到五年前,一切悲剧的开始!
听到远处隐隐约约的脚步声,陆时宁知道她必须离开,她绝不能和楼承宇衣衫不整的共处一室。
她现在身体虚弱等楼承宇缓过劲来,她就成案板鱼肉了,必须逃走。
楼承宇哆哆嗦嗦的看到一身肃杀之气走到他面前的女人,声音颤抖的问:“你,你要干什么?我可是皇子——”
陆时宁冷着脸,一手刀劈晕了楼承宇,眼底爬满了阴霾,“楼承宇,今天便宜你了,咱们的账以后慢慢算。”
推开窗棂直接跳了出去——
陆时宁跳出窗户就看见殿门外那片乌泱泱的身影。
见出不去,只好就近找个房间钻进去藏好。
刚打开门,没成想和里面准备出来的人撞个正着。
“唔——!”
“嘶——!”
两人同时愣了一瞬,陆时宁来不及深想,点了对方的哑穴,拽着人掩上房门侧耳细听外面的动静。
楼风非打量着死拽着他不放的少女,少女长得玉貌花容、明眸善睐,却不知为何面颊绯红而且衣衫凌乱,挺好看的小姑娘,怎么手劲这么大?
挣了挣手腕,陆时宁回头瞪了他一眼,低声警告:“嘘,老实点。”
楼风非被个小丫头片子凶了,好看的桃花眼微微睁大,张了张嘴发现发不出声后,无语的跟着一起偷听。
本来宫里出了腌臢事,皇后出面悄悄处理就行了,可传信的小宫女太会说话,慌慌张张的就怕没把‘湘王和镇平将军嫡女苟且’说清楚,这不,凡是来参加寿宴的人全都跟了过来。
昭文帝楼煜扶着太后走在前面,沉着脸看向紧闭的房门,问领路的宫女,“就是这?”
“回,回陛下,奴婢确实看见湘王殿下和,和陆大小姐进了弦月阁。”小宫女战战兢兢的回道。
站在皇帝身后的陆启紧蹙着剑眉,与陆时安对视一眼,两人毫不掩饰眼中的担忧。
刚刚在宫宴上宫女泼湿了陆时宁的衣裳他这心就一直提着,这种老戏马在宴会上屡试不爽,只来得及叮嘱了一句,没想到还是着了道。
太后冷哼一声,喝道:“把门打开,哀家到要看看,谁给他们这么大的胆子,胆敢藐视宫规!”
楼煜见太后生气,赶忙安慰,“母后您消消气,想来是年轻人情到浓时犯了错,一会揪出来骂他们一顿就算了,您别气坏了身子。”
陆启面色沉了沉,袖下的拳头紧握,着急的盯着那扇木门,恨不得穿进去替陆时宁顶了身份。
陛下这三言两语就把性质定了,他这当爹的听了都要翻白眼,陆时宁刚回京都没见过楼承宇,哪来的情?
太后冷着脸替陆启把话说了,“刚回京的将军府小姐和一位不认识的皇子哪来的浓情?皇帝,你就别为这些不规矩的小辈开脱了。”
楼煜被暗讽教训了一顿,严重闪过不快,却只能笑着陪不是。
“母后教训的是。”侧眸吩咐两侧的侍卫,冷声道:“还不去开门?”
“遵命!”
房门缓缓打开,陆淼淼小跑过去,嘴里急切的喊道:“姐姐——”声音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