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简直是荒谬。

但看到眼前这幅场景，现在完全不会这样觉得了。

深海王宫中不知是不是中了什么魔咒，在海底世界如此强大的黑尾竟然不是卧病在床、就是昏迷不醒。

……

程阮走到了伽莱身旁，坐到了床边上。

伽莱这才慢悠悠回答起程阮刚刚的问题：

“把刚才的药重新上好了。这会儿也没什么事情做。”

“你还想做什么？现在是能躺着了。”

程阮想起刚才伽莱摇摇晃晃扑向自己的样子，心里一阵后怕。

生病不听医嘱是大忌啊……

伽莱平时肯定没受过什么伤，才会对自己的身体这么不在意。

说道受伤养病，程阮可就有经验了。

立马用自己的亲身经历结合部分编造，向伽莱讲述谨遵医嘱的重要性，誓死要让伽莱好好养病直到恢复为止。

伽莱躺在床上看着程阮从进来起就没停下来的嘴角，心中空缺的地方一瞬间被填满了。

这样的日子就像是回到了从前一般，让人心安……

说着说着，程阮突然反应过来。

自己刚才在外面听伽莱的话有些不解，现在正是可以询问的大好时候。

“你……”

程阮问出第一个字时，伽莱就察觉到了一丝不妙。

有种要被秋后算账的直觉。

果然，程阮下一句话就问出了伽莱最不想要告诉他的事情。

“刚才‘不全都是’是什么意思？这伤不止是被围击时候受的吗？”

“……”

伽莱听完程阮的话，默默用头发挡住了眼睛，垂下头去。

沉默，

一时间在这个不大的空间里蔓延。

程阮看着眼前这个试图用幼稚的手段逃避的男人，气急反笑。

以为不说话就可以隐瞒下去了吗？

原来还嫌自己游得慢，拽着自己走的黑尾，现在身上满是鲜血淋漓的伤，路都走不了几步。

都这样了还不说吗？

程阮看着伽莱露在外面的鳞片，眼泪一滴一滴掉了下来：

“你跟母后也不说，我也不说——”

“你怎么也得让我们之中一个人知道吧？”

“——”

珍珠漂浮到伽莱的眼前，伽莱伸手攥住，抬起眼来看向程阮。

“你……别哭了。”

程阮要的不是安慰，是答案。

将身体向伽莱移近一点，程阮抓住伽莱的手，泪眼朦胧：

“告诉我吧伽莱，你……你这样子让我怎么放心。”

纤细的手指包不住伽莱攥紧的拳头，只能恰恰盖住一部分。

伽莱感受到手上突然出现金属的触感，低头看去，程阮的中指上佩戴着一枚做工精致的银色戒指。

？

阮阮身上怎么还会有人类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