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是怕自己血族的样子吗?
程阮见凌肖似乎软化了,又接着说道:
“这里是玻璃房子,里面什么外面都能看得一清二楚,你在外面也可以看清的。”
凌肖看向房内,季白正闭着眼睛靠在墙上。
这个清瘦的青年有何种力量,与他缠斗过的自己最清楚不过了。
凌肖转头看向程阮,像是感受到自己刚才的语气不对,态度和缓地劝说:
“但季白很危险,你一个人应付不来。”
“我可以。”
少年像是无畏的幼兽,仿佛不知道这世界上的还有如此强大的猛禽,勇敢热烈。
凌肖摇了摇头。
程阮察觉到凌肖的担心已经从沈叙言的任务转移到了自己的安危上,赶忙拽住凌肖的衣袖,摇晃着说:
“如果你不放心,我可以开着门,你要是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直接可以进来。”
“求求你了,凌肖……”
少年朗然的声音在寂静的走廊里回荡,尾音回荡在凌肖的耳道里。
凌肖耳朵一热,终究是抵抗不了少年撒娇似的请求。
他放下了自己拉着门的那只手,无奈地看着程阮:
“有任何问题,第一时间叫我。”
“我做坐在这边,你注意好自己的安全。”
“嗯嗯!”
程阮笑了,用力点了点头,松开拉着凌肖的手,转身跑去桌子上拿托盘。
凌肖也走了过来,看着程阮的动作,还是有些担心。
“放心啦,我很快就好。”
程阮单手拿着托盘,一手推着凌肖到椅子上坐下。
因为,
如果凌肖站着晕倒的话他根本搬不动啊……
“啊——”
手里的托盘因为重心不稳地向外偏斜,程阮想要挽救时脚底一滑,身体向后倒去。
说时迟那时快。
凌肖立刻站起身来,大手扶住程阮的肩膀,一手稳住托盘里的物品,将刀刃平衡在罐子里。
“小心。”
程阮听到凌肖的声音才回过神来,赶紧站稳身子,接过凌肖手中的托盘。
没想到本来想将凌肖安置在座椅上,却把自己搞得有些狼狈。
程阮有些不好意思地低头,也不去看凌肖的表情:
“知道了,那我先进去了。”
然后就一溜烟跑向了大门处,打开那道金属门,走了进去。
“你来了,还和一个血族一起……”
那声音仿佛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与平常不同凌厉,清冷中带着几分冷淡阴森。
季白的目光直视着程阮的身影,冷清的眉目带着森冷的寒气。
他早就清醒了。
不过是凌肖再和程阮纠缠,他们都没有发现他罢了。
他听不到外面的声音,在这个破玻璃罩子里越看越生气:
程阮抓住黑衣男子的袖子,好像在撒娇?那个血族抱住了程阮,程阮害羞推开……
!
季白一口银牙都要咬碎了,
好不容易过来一次,是要在他面前和别的男人缠绵在一起吗?!
程阮抬头看去,季白不知何时已经睁开了眼睛。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