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查，很快便有了结果。

王保将结果禀报给熙宁帝，熙宁帝神色一动：“这么说，她们两人在落水之前，都和昌乐县主说过话？”

王保恭敬回了一句：“的确是这样。”

熙宁帝突然问道：“那你觉得，两人落水之事，可与昌乐有关？”

王保仔细斟酌了一番，小心说道：“县主才来京城不久，今日是第一次去荣安伯府，且身边未带丫鬟。

而且谢娘子也说，是冯娘子推她下水，她才慌乱将冯娘子也拉下了水。

两人落水的时候，县主还在花厅，后来前往荷花池，身边也跟着一群小娘子。

只是冯娘子会去荷花池，是因为她同县主起了争执。

之后谢娘子跟着离开，则是担心冯娘子。

想来这次落水之事，根源还在冯娘子。”

“呵。”熙宁帝突然嗤笑一声，“那丫头的嘴啊，实在是……”

他摇了摇头，却又话锋一转，“不过她也没说错，冯家和谢家丫头的心思是有些多了。”

说到最后，他突然重重冷哼，“到底是谁说谢云嫣端庄贤淑，规矩学得最好，堪为大皇子妃？”

王保默默低头，没敢接话。

他记得，这些话是李贵妃在熙宁帝面前说的。

想来熙宁帝也记得，如今不过发发牢骚，并非真的迁怒李贵妃。

果然，王保装聋作哑，熙宁帝也没有纠缠这个话题，只是突然问道：“你说那周聪是什么意思？

分明冯家丫头也落了水，还是他亲表妹，他却光顾着救谢云嫣！”

这话王保更不敢说。

周聪明显是对谢云嫣有意，可这话说出来，就是在打熙宁帝和顾流云的脸。

他哪里敢给顾流云戴绿帽？

果然，熙宁帝依旧没有纠缠这个话题，反而怒斥道：“冯渊是怎么教的女儿？竟然如此胆大妄为！

连女儿都教不好，朕如何相信他能做好大理寺少卿？”

王保这次终于不再继续装聋作哑：“陛下若是担心，何不将他召来问问？”

他没有直接提议给冯渊换个位置，毕竟这不是他该过问的。

熙宁帝想了想，最终含糊说道：“再看看。”

王保立刻领会了他的意思。

于是很快，熙宁帝就收到了好几本弹劾冯渊教女无方，纵妻行凶，强买民宅的折子。

周月容看中了一座大宅，想要出资买下，只是宅子主人并不乐意。

她便威逼利诱了一番，倒也没敢做得过分。

如今冯姝将谢云嫣推下水，这事就让人翻了出来，弹劾她仗势欺人，强买民宅。

熙宁帝看到后，脸色十分难看，直接派人去荣安伯府，将冯渊狠狠申饬了一番。

还将他这个正四品大理寺少卿降为了五品大理寺丞。

等到宣旨之人离开，冯渊直接气得砸碎了满屋子的瓷器。

随即他突然想到什么，铁青着脸朝外走去。

而另一边，周月容还在抱着冯姝安慰：“姝儿你放心，娘已经想到了法子，绝不会让你白白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