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谁？神明吗？”姜衡追问

“这算是两个问题吗？”吴然莞尔一笑，让人如沐春风。如果她是人，会有很多人追的。

“算是吧。”

吴然摇头：“我也不知道，虽然他来过这里很多次，但我没看见过他的脸，不过能确定的是，他是人。”

人？应该是百年前穿越的人。

“他每次来都是写书，罪兽跟元素，是我偷看到的。”吴然继续说着，而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的眼中竟然表现出了少女的欣喜，但很快就沉寂。

“这个空间呢？是你的能力？”姜衡问道。

“是妈妈的，它是五级罪兽，贪婪。”吴然没有隐瞒，她继续说着：“那天，他救了我们，但神明的惩罚没有结束，妈妈为了平息，就用自己的生命开辟这片空间，而我是杀人者，所以被囚禁，二狗不愿离开我，就陪在身边，只是他……”

随着时间的推移，贪婪终究是贪婪，在感受到人血气息时，难以控制欲望，于是从空间跑出。

“节哀。”姜衡面无表情的说了一句，然后他看向天罡盾，道：“这个我们能带走吗？”

“可以。”吴然颔首，“带走吧，反正对我来说没用。”

“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么多？”姜衡对这个问题很好奇。人与罪兽应该是水火不融，可吴然给他的感觉，却没那么可恶。

“因为你跟他的气息很像。”吴然展颜，“他已经好几年没来了呢。”

说着，她忍不住咳嗽。

“你要死了。”姜衡依旧面无表情。身旁的方兴生却是有些不舍。

对罪兽，他没外面那些人这么恨，甚至他对这个概念还很模糊。

“我们怎么离开？”

吴然抬头看向姜衡二人身后，那是他们来时的方向，“门一直在那，只是你们眼里没有它。”

姜衡心头一惊，窝巢，这罪兽学哲学的吧。

他捡起天罡盾，四周看了看，并没有发现神器的存在，也就准备离开。

“姜衡。”突然，吴然叫住了他。

“他跟我说过，这里不是原来的世界，那在另一个世界，吴千怎么样了？”

“死了，死刑。”这话是方兴生说的，“反腐活动中，他的岳父被连根拔起，连带着吴千。”

吴然又笑了，“那我们呢？”

这方兴生倒不知道。姜衡上前一步，道：“精神病院保住了，政府对你们投资，听说都开了分院。”

吴然很高兴。

“走吧。”姜衡拍了拍方兴生的肩，转身踩上石桥。

“姜衡！”吴然又叫住了他，“我们，有罪吗？”

这次姜衡没有转身，也没有回答，而是站在原地。

他跟方兴生是旁观者，亲眼所见了当初的情况。

许久，他放下手中的天罡盾，将腰间的匕首拔出，走向吴然。

“姜衡，你要干什么？”方兴生看着姜衡，有些疑惑。

看着少年，吴然的脸上没有恐惧，她很坦然：“他留下这么影像，让我问你这个问题，当然，我也想知道答案。”

姜衡依旧没有回答，而是蹲下身，声音低沉，“对不起，我替你解脱吧。”

匕首缓缓刺入吴然的胸口，绿色的血液慢慢流出，她的嘴角向上弯曲，檀口轻轻张合，吐出两个字。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