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奶娘惊惶失措去报告李宗瑞:寒贵妃动了胎气。
李宗瑞吓得屁滚尿流,连滚带爬回到贵妃宫,白公主在龙榻上翻来覆去,捂住肚子,叫得一声比一声惨,“疼死我了,疼死我了……我不要活了……”
李宗瑞急得大叫,“狗东西太医,都给我滚进来,快看看我的贵妃到底怎么了?”
朱姨姨用湿的手巾替她擦着额头,一络络头发被她抹得湿漉漉,“哎哟,娘娘,你不要动静太大,小心动了胎气。我的天爷,怎么个好呀……”
花妹妹捏着手巾,跪在榻下嘤嘤哭泣,“太医呢,太医怎还不来?”
太医提着医药箱鱼贯而入,白公主翻来滚去,太医把不上脉,急得官服也湿了。
朱姨姨也是病急乱投医,“这些太医循规蹈矩,哪里懂得女人生孩子,听说太后宫的王太监出身妇科医家,不如找来试一试。”
“快,去叫过来,还不快去,该死的狗奴才……”李宗瑞跳着脚骂着贴身太监,“没有眼水的狗东西,贵妃有事,你们统统给我陪葬。”
这可是要命的事。
贴身太监哪敢忤逆,一溜小跑出了贵妃殿,李宗瑞气得吹胡子瞪眼,跳着脚狠狠地骂一干老太医。
王一智应正在受刑,被太监总管直接弄到贵妃殿,满脸满身都是血迹,替白公主把了一下脉,平时经常往贵妃宫跑,和朱姨姨等人都相当熟络。
朱姨姨朝他递了一个眼色,他马上心领神会,不用把脉,翻看贵妃的眼皮,“贵妃调理失当,胎儿燥热,伤及母体,必须小心调理。”
“快快调理,”李宗瑞连踢带踹将老太医们撵出贵妃宫,“一干狗东西,朕养你们这些废物,还不如养条狗,还能逗逗我开心。”
王一智提起笔,详细拟了中药草炖汤,曹奶娘拿着方子,顿了一下脚,“糟糕,吴彩女还在慎刑司,公主就喜欢喝她炖的汤。”
“去,马上给我弄出来。”李宗瑞想也没想,当即下令,贴身太监马上去办。
事过之后,他动了心思,“慎刑司干什么吃的?”
大太监总管这时也闻调赶来,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巨汗,“王一智去吴彩女宫送绣花样子,被宫女举报,慎刑司捉他二人调查。”
“有私情?”李宗瑞瞪大了眼睛,宫中女人都是他的,他不要,别人也碰不得。
“正在审。”
“招了?”
“没有,用上重刑,两人都说就是同乡,以前就识得。”大太监总管看了一眼白公主,小心地说,“但是宫女举报,吴彩女曾说在乡下有情人,硬被父母送入宫,王一智自残入宫当太监。”
若真是如此,好一对有情人。
白公主暗暗羡慕貌不惊人的吴彩女,竟然有如此好郎君对她深情厚意。
“吴彩女认没认?是不是王一智?”李宗瑞一瞪眼,大太监总管忙不迭地回应,“吴彩女说自己相貌鄙陋,并没有情人,家中贫寒来宫中讨食,积攒一笔银子,出宫时可以找一个良人。”
“鄙陋?”李宗瑞看一眼披头散发的王一智,五官端正,眉目清秀,有一股淡雅的书生气质,“把那个嚼舌根的宫女杖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