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伸手摸索进口袋里,拿出了一瓶药,但是却没法拧开药盖子,我见状,连忙伸手去抢那个药品,准备帮他喂药,看到他退去血色的嘴唇,我竟感觉我的心脏抖的比他还厉害。
而他高挑的骨架,此时看起来就像是一片纸一样的薄弱。
姜别辞那窄细的腰,薄瘦的背,颇具脆弱的美感,可恰恰也说明了另一件事,他的身体,似乎很弱,否则也不会连生育能力都没有。
他明明长的那么好看,那么高挑,我在莲城见过的人,他长的算是佼佼者了,可,没有人的人生是十全十美的,连姜别辞也没有。
然而,我还没有碰到那个药瓶,姜别辞就挪了下手,似不让我动那样。
“不是在咒我?”
他冷着声音,有点负气的样子,我一听,心里再度慌乱一下,这人有读心术吗?
“我没有,把药给我。”我又拿了一下,然而他依旧死死的攥在手心里,眉头疼的紧紧的皱在一起,却与我赌气。
我见状,立马软了嘴巴:“姜别辞,我没咒你,我希望你长命百岁,永远活着。”
“那与你又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如果你活着,我会很快乐,如果你死了,我会很难过。”
我脱口而出,姜别辞的神情微怔,我立马拿出药瓶,看了一下确实是心脏急救药物没错,立马按照上面标注的计量,倒了四颗药丸,然后塞进姜别辞的嘴里。
他不配合张嘴,于是几乎是我用手心贴着他的嘴唇投喂进去的。
打开一瓶车里背的矿泉水,专心致志的放到姜别辞的嘴巴上,往里面倒着:“快喝。”
姜别辞看了我一眼,这才听话的启唇,然后就着水把药物服下。
药是速效的,在吃下去的那一刻,姜别辞闭上了眼睛,然后那股疼痛迅速地缓解了不少,我看到他这一会,额头上的发丝就已经湿润了。
我不知道心脏病是怎样的疼痛,但一定比被人抛弃时心脏疼痛的感觉要疼一百倍,那样的疼我都受不了,可姜别辞,竟然忍过来了。
这样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他对心脏能承受的疼的阈值比较高,所以除了病理上的,不会有事情让姜别辞心痛。
我呼了一口气,然后补充方才的那句话:“不过,我身边的其他人死了,我也会难过,这是认的正常情感。”只是对于姜别辞,我会更加的惋惜,因为我看不了苦尽的人,却无法享受甘来。
“嗯。”姜别辞很累的哼了一声,算是回应,脸上没有任何的波澜,我看到他闭着的睫毛更加漆黑,应该是沾了汗水的缘故。
我忽然不知道说什么了。
得知他心脏不好,而我还诅咒他,心里非常的过意不去,可我不能因为这种对他的担心,就妥协他对于我的安排。
就在我纠结的时候,姜别辞忽然音色沙哑,嘴唇微抖的说:“商离,牵着我……我的手很冷。”
我扭头看向他,却见他依然紧闭着眼睛,嘴唇依然没有一丝丝的血色。
我没再说什么,只是霍然抓住他的手,他的手心果不其然,就好像一块湿漉漉的冰块一样,毫无温度。
怎么会这样。
我慌张的两只手覆盖上去,抓着他的手在我的手心里面揉搓,用袖子擦干了他手心里的汗,可还是冷,我就抓住他的手心,贴在了我滚烫的脸颊上。
“这样好些了吗。”
“嗯……”
我就这样专心的给他暖着手,心脏却一直悬挂在嗓子口,这样揪心的感觉,真不好受。
直到车子开到了云墅的门口,司机说了一声到了,我才抬眼看向姜别辞,可却对上了一双无比沉静漆黑的眼睛——姜别辞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了眼睛,就那样平静无波的看着我。
我吓了一跳,恍然松开了他的手,明明已经被他的手冰了很多的脸,再次迅速的升温起来。
我跳下车子,帮姜别辞打开车门,然后往云墅走去。
可,刚要迈进院子,忽然一只手就从身旁牵了过来,我被冰的一颤,心脏迅速跳动的看向姜别辞。
姜别辞只是目不斜视的启唇:
“你只暖了一只,这只也冷。”
“哦、、”我傻傻的答着,脚下一绊,差点摔倒,姜别辞的手心一个收紧,将我的手紧紧地攥着,我因为害怕摔倒,也紧紧地回攥着他的手,我们两个人的手就像是捏在了一起,紧到,像是不想失去。
这样的想法,令我的内心莫名一抖,一盆名为理智的水,将我心脏上跳动的热浪迅速的扑灭。
我缩了缩手,却没缩开,我嗓子发痒的咳嗽了一下。
我用另一只手蹭了蹭鼻子,才不自然的开口道:“你心脏不好,以后就别喝酒了。”之所以不自然,是我觉得这话听起来像是在关心人。
“为了维护关系,我已经拒绝了他们塞给我的女人,总不能,还不给喝酒的面子。”
我一听,他这是知道了。
于是我扭头看向他:“你知道了?”
“什么。”他推开了大门。
我便说:“刘力扬,他给你安排……”
我还没说出口,忽然,房间里传来一道微甜的声音:“姜总,小离,你们回来了?”
听到这声音,我只感觉双肩都不由得颤抖一下,扭头,竟然看到封潇潇穿戴着一个围裙,站在客厅里迎接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