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沙哑的叫了一个字。
陆邺直接伸手拉上了车门,他拉车门的动作吃力而狼狈,可是那车门却砰的一声关上,声音响亮无比。
我在心里默默的吐气,小舅舅,再见。
可是脑子里却莫名一阵烦躁,因为我不想让陆邺不高兴,他的人生已经够苦涩了。
如果他要是知道,我是在给他最好的兄弟当保姆,估计,更加不想理我了吧。
我摇摇头,赶走那种烦闷的感觉,打了车子,等车的期间,我释然了,我没法让所有人都开心,不是吗?
我不必因为那通电话而内疚,顺其自然就好,我说的本就是实话,我想陆邺他对我也只是很普通的情谊,只是他现在身体残缺,所以需要有人来爱他吧。
我就这么一路胡思乱想着,直到到了云墅,脑子里都是乱糟糟的,眼前不停的浮现陆邺苍白,失望,冰冷,黯然的脸,以及那颗虽然失明,失去了光泽与生机,却总像饱含着各种复杂情绪的眼睛。
我将买的食材放入冰箱,然后去洗中午留下的碗,然而等我走到水池那一刻,却发现碗已经被人洗了收进了碗柜里。
我一阵茫然,别墅里除了姜湛还有谁,难道是姜湛洗的?
可是,怎么可能呢?一个只有小孩智商的人不摔碗就好了,怎么可能会洗碗?
想到这里,我拿出手机,打通了姜别辞的电话,那边不到一秒就接通。
我开门见山的问道:“姜总,我下午出去买菜的时候,你看监控了吗?”
姜别辞一听,立马声音严肃的问道:“怎么,姜湛出什么事了!”
听着他那听起来仿佛随时要砸手机的语气,我连忙道:“没出事,我就是问问。”
“最好是这样。”姜别辞冷冷的警告。
我顿时很生气,气自己闲的没事给姜别辞打什么电话啊,简直自己给自己找不自在。
“哦。”我敷衍应了一声,“那再见。”说完我麻溜的挂断了电话,挂断之前仿佛听到对面的人嘶的一声冷冷回气的声音,仿佛被我的态度给气到了。
要不是别墅里有监控,我此时非大骂姜别辞一顿不可,好好说话能死啊,既然这么不信任我,干嘛还要我来,小心我饭菜里给你下砒霜!
如此愤愤的想着。
便开始洗菜摘菜,把肉的血水泡出来,然后把生蚝泡到水池里面让它吐沙,至于活蹦乱跳的皮皮虾,还有大龙虾我实在无从下手,只是路过水产店的时候看着很馋,一冲动就买了,却忘了自己根本就不会做!
还有猪蹄,鸡,我……我也根本不会剁。
妈的,满脑子想着露一手,惊艳一下在座的各位,结果忘记实际情况了!这可杂么办?
先不管那么多了,我找出炖盅开始做简单的,把汤先煲上,然后又根据教程蒸了一电饭煲米饭。
不一会时间,姜别辞家的中厨还有岛台上面已经被我摆了满满一溜,然后我就发现有钱的好处了,厨房比较大,施展的开!
等做完这一切,我决定小试牛刀整个硬菜,翻了翻菜谱,准备先来一道松鼠桂鱼。
信誓旦旦对眼前的鱼做了一番改刀,看完成品瞬间后悔自己要自不量力的做这道菜了,但如今已经进退两难,只好硬着头皮上了。
于是起锅烧油,油热后直接将鱼丢进了锅里。
热油遇水之后崩了我一手,烫的我啊呀的叫出了声,与此同时锅边直接噌的一下起了火,我的心脏直接悬在了口腔,就在我稳了稳心神,准备忍着疼大着胆子去拿锅盖把锅盖起来的时候。
忽然一只清白的手从我面前伸过,一把将锅盖利落的盖了起来,然后关火,一气呵成。
我一转头,瞬间那只有些冷的手又握住了我被烫伤的手,抓着我将我朝水池拽去,打开冰冷的水龙头专心致志的冲了一会,才抽出一次性擦手布将我的手擦干。
然后单手叉腰,俯视我,唇抿了片刻,才用放弃又无奈的语气对我道:
“你去我卧室拿药抹了。”
“饭,我来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