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被窝里露出头,翻了身看去,还真是至尊。
非非恋恋不舍的看了我一眼,端着药碗,给至尊行了一礼,又给我行了一礼后,出了屋子。
“你送走那些大管事了?”我窝在被窝里没起,问至尊。
“嗯,都送走了。你好些没?”至尊边说边往床边走来。
我连忙阻止:“你打住,就站那,别往我这凑,别过了病气给你,站到屏风后面去。”
至尊回头看了眼屏风,拒绝道:“我不想站到屏风后面去。”
“不想也得去,否否,帮八少爷一把。”
“是。”否否立刻从床边走出来,伸手请道:“八少爷,还请您这边请。”
至尊瞅了眼否否,又看了眼我,不情不愿的走到屏风后,隔着屏风问我:“你这病都三天了,还能不能好?家里的事现在全是我在给你做呢,我可没几天就要开学了。”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哪有那么快能好啊,我又不像以前那样身强体壮,你就继续帮我干着吧,反正最近也不会有什么大事发生。”
“是啊,全是不痛不痒的小事,而要做决策的大事,也全都直接报到你这来了。”
我一听说这话,觉得至尊有些不对劲:“你说这话是想干嘛?家里拢共就这么些事,你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基本上全都知道,你想干嘛直接说,别拐弯抹角。”
“我就想知道小金的事怎么样了。”
“小金的最新消息,你不是比我知道还快嘛。”
“可都是没用的消息,小金到现在还是下落不明。”
“另外那三十五个学生同样下落不明,不仅仅是小金一人。军队全力搜救,也就不过如此,我也没办法呀。”
至尊沉默了会,出了声:“我想自己去小金失联的地方找找。”
“你省省吧,想你都别想。咳咳咳……”我一阵猛咳,接了否否的手帕,擦了嘴里溢出的血液,翻了身,背对着屏风:“我病成这个鬼样子了,你就让我歇歇吧,少给我搞点事情。”
至尊驴头不对马嘴的蹦出一句:“你刚才是不是吐血了?”
“没有。”我声音满是疲惫和不耐烦:“你少瞎猜,我困了,你出去,让我安静睡会,否否送八少爷出去。”
紧接着传来否否的声音:“八少爷,请您这边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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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我风寒始终未愈的缘故,至尊被迫请了假,留在家里继续帮我处理事务。
过了二十二,二伯父二伯母启程回了扬州,五哥隐姓埋名独自一人出门闯荡去了,而我爹娘则顺道送小玉去京都上学。
过了正月,入了二月。
关于叶家的流言蜚语依旧不减,连他家的生意都开始不安生起来,接连受到群众举报卖假货,因为群众闹得太凶,官府只能彻查此事。
把叶家的仓库里库存的货都查了个遍,还真就查出了些假货,官府虽然象征性的处罚了下叶家,对叶家来说不痛不痒,但架不住老百姓抵制假货的热潮,不得不停运了一些商铺来补损。
然而,一浪未平,又起一浪。
叶家又被爆出开在秦州的酒楼,吃死了人,更有曾经的老员工举报酒楼后厨环境脏乱差至极。坊间再次刮起抵制不卫生酒楼热潮,叶家的酒楼自然是首当其中的被抵制。
短短一个月,叶家的生意亏损一半,周家毫不迟疑的吞了叶家丢失的生意机会,再加上我们陈家林家的推波助澜,叶周两家顺利结下梁子,互相杠上了。
而我依旧带病闺中,要死不活的混吃混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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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中旬,春花已开满园。
起床后,我闲的无聊,牵着春天和芙蓉去小花园踏青。
春天和芙蓉明显很激动,春天见到那些花花草草的一瞬间,就趴下就地打起滚来,那硕大的身躯差点没压死那些娇嫩的小花们。
而芙蓉更是不受控制的要去吃花,要不是我拽着拴在它脖子上的绳子拽的紧,我这花园里的花花草草,就要被这只肥羊给嚯嚯完了。
正悠闲的走着,忽然看见至尊带着明叔拐进了花园,并且气呼呼的朝我迎面走来。
这是来兴师问罪了?
我立马把春天和芙蓉的绳子扔给了否否,一瞬间耸拉着脑袋,显得苍白无力没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