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了一会,突然听到勾阵亢奋道:“你看,那是什么!”
一阵沉默后,勾阵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让你看,你怎么不看?”
否否声音依旧冷淡:“勾阵姑娘,请您静声,离开此地,回屋睡觉。”
我闭闭眼,满心都是无语,缓了缓神,出声喊道:“否否,让她进来。”
“勾阵姑娘请。”
否否侧身让了路,勾阵就像一阵风似的蹿进屋,恍如一只大狗飞扑上床,吓得我心一惊,差点没控制住自己,一脚踹飞她。
“小五。”
勾阵一扑上床,就趴在我身上撒娇似的叫了一声。
我头皮发麻,掀开了她,坐起身,往里面挪了挪,精神萎靡:“你大半夜不睡觉,又想搞什么鬼?”
“什么鬼不鬼的?我不搞鬼,我就是睡不着。”勾阵上前抱住我胳膊晃起来:“我睡不着,我好无聊,你陪我说说话,陪我说说话嘛。”
我的神呐,我这是报应来了吗?所以上天派了勾阵这货来折磨我吗?为什么我只要一睡觉这货就来捣乱?简直就是存心的。
我一个没忍住翻了个白眼,颓丧的说道:“我让你别把田鸡和蛇肉两样一块吃,你非不听,你睡得着才怪,我不想说话,我想睡觉,你自己找个地方躺着,别烦我。”
我说完躺平了,给自己肚子上搭了块薄毯。
“不要!”勾阵抱住我的腰撒起娇:“我不管,我睡不着,你要陪我一起睁着眼,啊,我不管,我不管,我不管……”
我生无可恋的看着帐顶,此时此刻,我只想把勾阵踹晕,但是我不能这么做,因为我还要让她去帮我干大事,对待朋友我从来都是温柔宠溺的。
伸手搭在勾阵的后脑勺上,有气无力的问她:“勾阵,你会下棋么?”
“下棋?”勾阵抬头疑惑了一句,摇头:“不会。”
我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那你会玩什么?我们玩会游戏再睡。”
勾阵坐起来,想了想:“我会推牌九。”
我眉头微皱的坐起身:“什么?牌九?那是什么?”
昏暗的屋里,勾阵眼睛眨了眨,声音兴奋激扬:“竟然还有你不会的!太好了!我来教你玩!”
我右眼皮微跳,总感觉勾阵要坑我。
就在此时,否否出声,隐隐还有怒气:“家主,牌九是赌坊里赌徒赌钱的一种玩法,是心术不正、不务正业之人才玩的,您别听勾阵姑娘的。”
听否否这么一说,我顿时警惕的看向勾阵:“你赌钱?”
勾阵愣了一下,“我不赌钱啊。”
勾阵手一指气愤道:“你家否否他拐着弯骂我呢!”
我用力捂下勾阵的手,追问:“那你怎么会玩牌九的?你是不是经常去赌坊?”
我心思百转,猜测道:“难怪我给你那么多零花钱,你都能花的一干二净,成为穷逼。你丫竟然赌钱!”
说到这我有些心疼那些被勾阵挥霍掉的银两,伸出手就揪住勾阵的耳朵:“好你个勾阵,我真没有想到,你竟然这么差劲!竟然敢赌钱!”
“哎呦,我的耳朵!”勾阵吃痛的捂着自己的耳朵:“我没赌钱,你才差劲,我就是偶尔去赌坊看看而已,我的耳朵,你快放开,我没赌钱。”
“那我给你的零花钱呢?还有每个月给你的月钱呢?两万两啊!你知不知道能买多少东西!”我越说越心疼,恨不得现在就出去把勾阵败掉的那些钱给找回来。
“你先松手。”勾阵奋力从我手里逃脱掉,快速后退到床脚处,摇头:“我没赌钱,我就是偶尔去赌坊看看,花个一两百两而已。
我大多数的钱都送给贫困山区的小孩子上学用了,有时候我还捐助捐助街头的乞丐,做做善事。我真没有赌钱,真的,你要相信我。”
“你放屁!”我气愤的爆了粗口:“我大皖州多是经商之人,藏富于民,人人家里都有积蓄,压根就没有乞丐!你上哪去捐助街头乞丐!你竟然还敢骗我!”
“我没骗你!你生来富贵,既没受过累,又没过过苦日子,你怎么就知道家家日子都好过?纵使皖州人日子过得好,那还有其他州的穷人呢,吃不饱穿不暖读不起书的,大有人在,我就不能捐助捐助他们了么?”
勾阵说着脚一伸,下了床,后退两步:“你有本事,你让这个世上没有穷人啊,哼,就知道凶我,我就算赌钱,皖州大部分的赌坊也都是你家开的,我输掉的那些钱最终不还是到你手里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