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啊，小子.......”

老烟鬼自嘲地笑了笑，

“ 你看，回也回不去，逃也逃不掉。”

“ 反抗是死，不反抗.......至少还能苟延残喘。”

“ 你说，大多数员工，会怎么选？ ”

江凡听完，彻底沉默了。

内心，感到一阵阵的发冷。

这是一个完美的，由希望和绝望共同编织而成的无解囚笼。

用身份证剥夺你返回正常世界的希望，

再用罪恶捆绑你，让你对正常世界产生恐惧。

双重枷锁之下，

再强大的反抗意志，都会被一点点地消磨殆尽，最终化为麻木的顺从！

江凡想了想，突然意识到了一个关键的问题。

他看着老烟鬼，试探性地问道：

“哥，那.......我自己呢？没找到身份证会如何？ ”

老烟鬼听完，诧异地看了江凡一眼，

那眼神，仿佛在看一个问出白痴问题的人。

“你小子糊涂了？”

“你不是‘窃取者’组织的人吗？”

“你们是来干掉光明养猪场的，是来当英雄的！还在乎有没有身份证干啥？ ”

“那是我们这些普普通通，只想混日子活下去的员工，才会在乎的东西。”

江凡听完，心中一凛，知道自己差点说漏了嘴。

他赶紧笑着打了个哈哈，

掩饰道：

“嗨，哥，你看我这脑子，我就是.......举个例子，举个例子而已。”

“ 比如说，我认识的一个朋友。”

“ 他也不是窃取者，就是跟我一样，刚被骗进来不久，他的身份证.......”

江凡欲言又止，看着老烟鬼，露出一脸想要帮助朋友的意味。

听到这话，老烟鬼脸上的那丝随意瞬间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

是一种前所未有的认真与严肃！

老烟鬼死死地盯着江凡，一字一顿地说道：

“ 小子，你听好了。 ”

“ 如果你真的有这么一个朋友，如果你真的有能力，那就.......尽快！”

“ 想尽一切办法，帮忙找到你朋友的身份证！ ”

“为什么？”

江凡追问道。

“因为......”

老烟鬼的声音，压得更低了，

“在光明养猪场，待的时间越久，身份证能被找回来的概率，就越小！ ”

“ 甚至可以说是.......无限趋近于零！ ”

“ 这里的员工，来来去去，跟流水一样。”

“ 每天都有人被骗进来，也每天都有人死掉。”

“ 而管理这么多员工的身份证，本身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

“ 再加上，这里的每一个员工，都做梦都想拿回自己的身份证。”

“ 所以，那个存放身份证的地方，为了安全，会随时随地地变化位置。”

“ 不同批次进来的员工，身份证也会被放在完全不同的地方。 ”

“但最操蛋的是.......”

老烟鬼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绝望，

“随着光明养猪场的人员流动越来越大，身份证换地方藏，藏着藏着.......”

“ 有时候，连负责管理的那个主管自己，都他妈忘记到底藏在哪了！ ”

“甚至......”

老烟鬼无力双手一摊，说道。

“ 更常见的情况是，那个负责管理身份证的主管，因为得罪了上面的人，或者是在内部斗争中失败了，被悄无声息地处理掉了。”

“ 那么，由他那一批手下保管的所有身份证，也就会跟着他一起，彻底不为人知地，永远消失！ ”

老烟鬼说到这里，再次重重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