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这片景象，江凡总感觉自己似乎遗忘了什么。
那是一种非常微妙的感觉，就像是脑海中有一块拼图，明明看到了轮廓，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它究竟是什么。
是关于猪的？
还是关于这个地下室的？
他努力地在记忆中搜索，但那丝灵感一闪而逝，再也无法捕捉。
江凡没有在这种感觉上一直纠结下去。
他知道，在这种地方，过度纠结于一些虚无缥缈的感觉，是很危险的行为。
当前最重要的事情，是探索和收集情报。
空气中，那股浓郁到化不开的血腥和腐烂气味，再次将他彻底包裹。
江凡的目光扫过那台悬挂在半空，沾满了肉末和骨渣的恐怖绞肉机。
又看了一眼血池中，那些载沉载浮的残缺尸体。
这里的每一个角落，都可能隐藏着关键的线索。
也可能，隐藏着致命的危险。
江凡深吸一口气，开启了签到模式。
他要将这个地下室的中央区域，彻彻底底地签到一个遍。
“系统，签到！”
他的身影，如同鬼魅一般，来到了巨大绞肉机正下方的旁边。
粘稠的肉泥已经淹没到了他的大腿。
江凡没进血池，血池估计还要深上许多！
【叮，签到成功！】
【恭喜宿主，获得道具：染血的齿轮*1】
他的目光，又锁定在了血池旁边的一台带锯机上。
那台机器的锯齿上，还挂着几缕粉色的肉丝。
“系统，在此处签到。”
【叮，带锯机签到成功！】
【恭喜宿主，获得道具：员工的工作日志（残页）*1】
又是一张残页。
江凡迅速将其收起，脚步没有丝毫停歇，走向下一个目标。
切片机。
绞肉机。
控制台。
血池的边缘。
......
江凡就像一个不知疲倦的幽灵，在这个人间地狱般的场景中来回穿梭。
每一次停留，都意味着一次签到。
【叮，切片机签到成功，恭喜宿主获得‘锋利的刀片’*3】
【叮，血池边缘签到成功，恭喜宿主获得‘污染的样本’*1】
【叮，控制台签到成功，恭喜宿主获得‘破损的电路板’*1】
一连串的系统提示音，在江凡的脑海中不断响起。
江凡获得了许多零零碎碎的道具。
有看起来毫无用处的物品，也有一些用途不明的道具。
江凡将它们一一收好，并不气馁。
量变会引起质变。
只要签到的次数足够多，就一定能获得最关键的东西。
终于。
进行一次签到时。
【叮，地下室中央区域签到成功！】
【恭喜宿主，获得特殊物品：采购清单*1】
采购清单！
看到这四个字，江凡的眼神瞬间凝固了。
他立刻从系统空间中，取出了这张刚刚获得的清单。
那是一张略微有些潮湿的纸张，边缘带着被血水浸泡过的暗红色痕迹。
上面的字迹，是用一种黑色的油性笔记下的，笔力遒劲，字迹清晰。
江凡的目光，第一时间就被清单上的内容给牢牢吸引住了。
这张采购清单，和他之前在暗区清洁部门里签到的那一张，截然不同！
上一张清单，记录的是男孩和女孩。
而这一张，记录的赫然是——女人和男人！
清单被清晰地分为了两个部分。
前面是女人。
后面是男人。
江凡先看向前面的女人区域。
上面的记录方式，和他之前看到的那张清单几乎一模一样。
【光明养猪场——sss类货物采购记录】
【年份：三年前】
【批次：xxxx-09】
【货物名称：母猪】
【数量：60】
【货源：东区失足妇女收容所，成本：低】
【货源：西城贫民窟，特点：年轻，成本：中】
【货源：北郊废弃精神病院，特点：精神异常，成本：极低】
【单体成本（包含人工）：鬼币】
【成色评级：优等品x10，良品x25，次品x25】
【优等品成交价：鬼币/起拍】
【良品成交价：鬼币/个】
【次品处理方式：鬼币/起拍。 】
每一条货源的后面，都详细地标注了获取地点，成本评估，以及........卖出途径。
【途径：供给优质客户癖好客户】
【途径：作为高价值‘母体’，进行特殊培育】
【途径：劣质品，卖出】
一条条冰冷而残酷的文字，就像是一根根钢针，刺痛着江凡的眼睛。
在这里，活生生的人，被当成了可以明码标价，可以分门别类的货物。
她们的价值，仅仅取决于她们的来源和状态。
而她们的最终归宿，要么是成为某些变态客户的玩物，要么就是被当成培育工具，甚至直接被卖出。
“被卖出，似乎是这里最常见劣质的处理方法。 ”
江凡握着清单的手，不由得攥紧了几分。
他的目光，缓缓地移向了清单的后半部分。
男人区域。
当看清这一区域的内容时，他的瞳孔再次猛地一缩。
与女人区域那详细的记录不同，男人这一栏的内容，显得异常的简单，也异常的诡异。
上面记录的，更多的是获取地点！
【获取途径：北区高薪IT岗位招聘，诱饵：高薪，期权】
【获取途径：南区海外建筑工程队招募，诱饵：高额日结薪资】
【获取途径：网络赌博平台高利贷，目标：负债累累的赌徒】
【获取途径：大学城创业扶持计划，目标：急于求成的大学生】
......
密密麻麻，记录了数十种不同的诱骗方式。
其核心，无一例外，
都是利用人性的贪婪与侥幸，将一个个男人骗进这个名为光明养猪场的地狱。
而最让江凡感到心惊的是。
在这些获取途径的后面，关于卖出途径的那一栏。
几乎是........一片空白！
只有在最下方，用红色的笔，潦草地写着两个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