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酸也好，苦楚也罢。

并不是用虚无缥缈的快乐来弥补的。

只不过无论他如何解释，陈崖仔都完全不听劝，似乎已经快爱上帮何也挑选合适恋爱对象这件事了。

陈崖仔拼命安利：“林老师很不错的。”

何也只觉得有些疲惫，但想到陈崖仔这段时间上蹿下跳为他担忧忙活的情景，他这才松了口：“下周，下周我会试着联系他的。”

陈崖仔苦巴巴的透过望着何也：“那就好，你看起来憔悴了很多，水灵灵的脸蛋都干巴了。”

何也摸了摸自己的脸。

表情没什么变化。

他没有告诉陈崖仔的是，这段时间他几乎没有睡过一个好觉，大多数的夜晚，他都挣扎在冗长的梦境里挣扎。

里面没有陈崖仔。

没有宋朗。

什么都没有。

黑漆漆的空间里伸出无数双大手，捂住他的口鼻，眼睛，耳朵……

他开始逐渐丧失对外物的感知力。

只听见尖锐刺耳的杂音响起，伴随着低沉的，平缓的语调。

“恶心。”

“你就是个变态。”

“不要脸。”

这些话语不是通过怒骂传入何也耳边，而是带着极尽折磨的平缓，轻柔，像极了凌迟的匕首，不够锋利，磨人的痛苦却足够让逐渐人崩溃，哀嚎求饶。

“好困。”

何也揉了揉干涩的眼。

肚子也开始叽里咕噜的叫着，他捞起桌上的手机，起身出门觅食。

走路都在打着盹的何也并没有注意到，自己行走的路线，是如何从马路边沿偏移到中间的。

他只知道，反应过来的时候，整个人都被扑倒在坚硬的地面上，后脑勺朝着地面，被一根结实的手臂抵挡，脸紧紧的贴在对方的胸膛上。

“你找死啊！”

开车的司机怒骂着，见两人没什么大碍，一脚油门呼啸着离开。

原来是他差点被车撞，好在有好心人帮忙推开了他，才得以脱险。

何也想要撑着地面站起来时，听见好心人开口说话：“为什么不看路？！”

声音隐隐含着怒火。

是那样的熟悉。

何也整个人不受控制的浑身僵硬起来，呼吸都停滞，他没敢开口说话，虽然一直心存侥幸，觉得宋朗既然在掉马后没有第一时间认出他，那么现在应该也一样。

但他还是选择了沉默，这份沉默落在宋朗眼里，就是被自己刚救下的没良心的狗崽崽咬了一口似的。

没礼貌。

宋朗在心里这么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