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突然传来瓦片轻响。周卫民睁开眼,指尖扣住三枚铜钱。月光下,一道黑影正顺着排水管往上爬——正是许大茂雇来的小偷草上飞。
朋友,夜探民宅可不是好习惯。周卫民的声音像从地底传来。小偷浑身一抖,脚下一滑就要坠落,却被一根麻绳缠住腰肢。周卫民手腕轻抖,小偷像条鱼似的被拽进屋里。
许大茂给你多少钱?周卫民点亮煤油灯,暖黄光晕里,小偷的匕首在桌上投下细长影子。
五……五十块。小偷哆嗦着掏出布包,他让我偷您那本秘籍……
周卫民笑了,从炕头摸出本线装书扔过去:拿去吧,反正是《广播体操分解图示》。
周卫民往后仰了仰:陈老板,我这人只懂拳脚……
您懂人心就行。陈雪茹指尖划过算盘梁,许大茂今天去工商所举报我投机倒把,幸亏我早备好了养生药膳的批文。她忽然压低声音,听说您能治不孕不育?
阎埠贵抱着枸杞盆冲进来:卫民!我家金鱼翻肚皮了!
神了!阎埠贵瞪大眼睛,这鱼昨天喝了护城河的水……
三大爷,以后别用洗脚布擦鱼缸。周卫民憋着笑。
这时,许大茂牵着辆二八杠自行车进来,车把上挂着先进工作者的红花。他故意提高嗓门:街坊们!我刚被评上放映队标兵!今晚放《地道战》,大家记得带凳子!
陈雪茹从门帘后探出头:许放映员,您车座上沾着口香糖。
许大茂低头一看,崭新的皮革座垫上果然有块灰白污渍。他正要发作,突然想起什么,转身对周卫民冷笑:周老师,听说您要教妇女同志们女子防身术?可别教她们抓人要害啊……
周卫民还没说话,秦京茹已经叉腰站出来:许大茂!你媳妇昨天还跟我学撩阴腿呢!
先等等。周卫民按住腰间铜铃,这是他穿越后亲手铸造的警戒器。前世作为武术教练的记忆与系统赋予的国术典籍在脑海中交织,让他对即将到来的冲突有了底气。
正房门帘一挑,易中海拄着紫檀拐杖出来,银发梳得一丝不乱:许大茂,你带这么多人堵门,成何体统?
体统?许大茂掀开军绿挎包,露出半截雷管,您家那混账儿子借高利贷,借条上可是您画的押!他身后三个黄毛青年晃着匕首,其中一人胳膊纹着青蛇,正是胡同里有名的混混蛇皮。
三大爷阎埠贵从西厢房探出头,金丝眼镜滑到鼻尖:卫民啊,这雷管可是违禁品……话音未落,陈雪茹的红色高跟鞋已经踩过门槛,羊绒大衣下摆扫过青砖:许大茂,你欠我们绸缎庄的货款还没结清吧?
陈雪茹突然伸手按住周卫民手腕,指尖传来淡淡的雪花膏香气:卫民哥,这事让我来。她从爱马仕手包里抽出一张票据,许大茂,你上周在绸缎庄拿的的确良布料,赊账单上可是你亲笔画的押。
家传的功夫。他接过毛巾,忽然注意到她袖口磨损的线头,陈老板的绸缎庄,最近生意不好?
陈雪茹苦笑着撩开鬓角碎发:供销社新进了的确良,我的苏绣手帕卖不动了。她忽然抓住周卫民手腕,掌心温度透过系统触感强化传来,听说您在教妇女同志防身术?能不能……也教教我们店员?
暮色渐浓时,二大爷刘海中拎着半导体收音机晃过来:卫民啊,听说你今天露了手绝活?他啤酒肚顶着木桌,把花生米推过来,给二大爷讲讲,这功夫……
周卫民捏起一粒花生米,指尖突然发力,花生米化作粉末簌簌落下:二大爷,您那半导体该修了,电容漏电的声音都传到隔壁院了。
刘海中脸色一变,收音机里果然传出刺啦声。他尴尬地挠头:还是你耳朵尖……
周师傅!扎着羊角辫的小丫头跑进来,易大爷和二大爷在门口打起来了!
院门口的青石板上,易中海的棉布鞋沾满茶水,阎埠贵的老花镜歪在鼻梁上。两位老人正互相推搡,易中海的青筋在额角跳动:你故意把煤渣倒在我家门口!
分明是你先占公用过道!阎埠贵反手抓住对方手腕,八极拳的架势让周卫民瞳孔微缩——这老头竟藏着一手好功夫。
周卫民你虚伪!她抖开一本杂志,内页上陈雪茹的采访照片被红笔圈出,说好教我功夫,结果天天教她练太极!
秦姑娘,他解下围裙露出里面的练功服,你哥寄来的信里说,你偷改他退伍申请?
卫民啊,在屋里吗?易中海的拐杖敲击木门,三大爷阎埠贵抱着算盘紧随其后,镜片后的三角眼眯成缝:听说你昨儿个在琉璃厂捡漏了?
周卫民推开木窗,晨光洒在院里石桌上摊开的《针灸甲乙经》上。陈雪茹正蹲在井边搓洗床单,听见动静抬头笑道:周师傅,我给您捎了二斤槽子糕。
三大爷消息够灵通的。周卫民端起搪瓷缸抿了口高沫,昨儿在潘家园用五十块钱收了个残件,转手卖了三百。他故意把五十咬得很重,果然看见阎埠贵喉结动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