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问，他对夜离殇开出的条件，并不低，但夜离殇为何，还会站在夜帝这边。

在利益上，他开出的筹码，夜离殇并不该拒绝才是。

“当然是因为，他有不敢让你知道的事。”

夜帝道：“你难道就不觉得奇怪吗？以你雪族素来高洁的性情，缘何会对我儿动了心思。你可曾听说过，痴情蛊啊！”

“父亲……”

夜离殇的阻拦，也没制止夜帝将真相说出来，无须多言，雪洛很快便想起在神宫时的事，往昔因情蛊而忽略的蛛丝马迹，也皆被想了起来。

看雪洛神色，夜离殇父子便晓得他什么都明白了。

夜帝道：“我儿，还等什么，催动情蛊，动手吧！”

“夜离殇！”

夜离殇站了出来，已经到了这样的关头，解释早已没有必要，更何况，这本就是他做下的。

既然真相已被揭开，他接下来能做的，便是掩盖它，解除威胁。

情蛊固然平素无法太过影响雪洛的理智，但随着主人的催动，骤然间，便是雪洛功力深厚，也难以抵挡。

更何况，这还是在两军交战之时，他用了修为对敌，自然便少了抵抗情蛊的力量。

只是，他到底意志绝佳，然而，战场之上，即便是一个分神，那也是致命的。

夜帝趁乱偷袭，关键时刻，被雪王挡了下来，夜帝与雪王交起手来，他们均使用了本命神器，然而，雪王在中毒的情况下，却是难以长久抵抗。

雪洛这边想要上前相帮，也被夜离殇带兵阻拦下来。

一个不慎，雪王棋差一着，夜帝剑指雪王，

“不——”

雪洛看到这情形，拼命想要回源，但夜族的士兵，却开始燃烧自己的灵魂力量抵抗，不计伤亡。

他们身上有夜帝下的契约，夜帝的命令，他们无法抵抗。

噗嗤——

利剑到底是穿透了雪王的胸膛。

“父王——”

“王上！”

“王上！”

……

雪王受伤濒死，夜族士兵悍不畏死的劲，弱了下来。

雪洛趁机突破防御，接住掉下来的雪王。

“父王，对不起！对不起……”

“孩子，你没什么对不起父王的地方，记住……”雪王看了夜帝父子一眼，一手抚上雪洛的脸，压低了声音：“记住，本源尚在，雪族永存。”

“是，我知道，我会记住的。”

雪洛流下眼泪，可是，雪王被夜帝的本命神器伤到的却是本源，如今，他的本源已经濒临溃散，救不回来了。

这一切，都是因为他的引狼入室。

他明明就在这里，辛苦修炼了一千万年，却还是没能救下自己最亲的人。

但雪王却摇头，“不，与你无关，我的毒，跟别人的不一样，我那不成器的兄弟，很早就给我下毒了，我的本源，早就伤了……”

所以，今日还是以后，他都会有生命走向终结的那一天。

……

雪王在雪洛的怀里闭上眼，彻底消散于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