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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虎啸青瓦台·那个男人(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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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话音陡然转沉,看向了HY集团代表团的方向,那只沾着酱汁的手用力向前一递,声音不高,却如同金铁交鸣,斩钉截铁,韩语出口,

“看到了吗?污秽可以沾在手上,”

那沾着红白酱汁的手指清晰可见,“但绝不能脏了心!HY的尊严,HY的核心利益——”

他的目光陡然凌厉,如同淬火的刀刃扫过吴楚之,也扫过每一个新罗人,“谁也别想夺走!”

“轰——!”

这句话如同平地惊雷,瞬间点燃了所有新罗代表心中熄灭的火焰!

原本垂头丧气的中年干部分队长猛地攥紧了拳头,指节捏得发白; 年轻的秘书眼眶瞬间泛红,强忍着的泪水在打转却不敢擦拭; 郑银泰身旁的副手身体剧烈地颤抖着,仿佛要挣脱无形的束缚; 就连一直低垂着头、扮演着低调和顺从的具荷范,身体也几不可查地一震,原本努力维持平稳的呼吸瞬间急促起来。

原本面如死灰,如同斗败公鸡般垂头丧气的金润奎猛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老眼死死盯住李明博那只染着污渍却坚定举起的手,胸腔剧烈起伏!

一种失而复得的力量感混合着巨大的委屈和忠诚,瞬间冲垮了他的心理防线。

他几乎是不由自主地,右手猛地攥紧成拳,用力捶打在自己的左胸口。

咚!

沉闷而有力!

这是最古老的效忠与敬意的表达!

他身后的新罗代表团成员们,从郑银泰到最年轻的秘书,眼睛瞬间红了!

绝望和萎靡被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宗教狂热般的振奋!

他们不自觉地挺直了腰杆,下颌紧绷,眼神炽热地望着那个站在狼藉中心、衣角沾污却如擎天之柱般的前任副会长!

就连一直低垂着眼睑、扮演着低调的具荷范,此刻身体也几不可查地一震。

他迅速低下头,更深地掩藏起自己的面孔,但微微颤抖的指尖暴露了他内心的惊涛骇浪。

那里面有对李明博如此直白维护HY集团的震撼,更有一种如潮水般涌上的、对即将亲手毁掉这一切的深沉愧疚,几乎将他淹没。

厅内的气氛因李明博这番掷地有声的话和他那沾污却无比郑重的动作而彻底扭转。

金润奎的胸口锤击如同战鼓,点燃了新罗代表团残存的最后一丝血气。

他们像被注入了强心剂,从溃败的边缘重新集结,目光灼热地聚焦在李明博身上。

李明博缓缓放下那只手,目光扫过重新挺起脊梁的同胞,最后落回吴楚之脸上,竟难得地带上了一丝近似笑容的弧度,却依旧难掩沉重底色,

“小吴总见笑了。”

韩文中文自由切换,李明博的声音回归平缓,像是在讲述一个遥远的故事,

“我幼时家徒四壁,母亲和祖母靠着给富人家洗衣、缝补,用最劣等的碎米混合着酒糟蒸饭团,养活了我们兄弟七个。

那饭团又糙又酸,带着浓烈的酒味,吃多了胃里火烧火燎。”

他眼神悠远,仿佛穿透时光,看到了那个艰难困苦的岁月,“所以——”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近乎冷酷的坚硬,猛地抬手指向地上那几滩被踩踏得几乎与地毯融为一体的烂草莓泥,

“掉在地上的饭粒要捡起来吃!

沾了泥的果子,剜掉烂掉的部分,只要芯子没坏,一样能吃!饿不死人!”

他的目光如电,从地上的污秽转向吴楚之,锐利而深沉,

“这才是我新罗人的活法!生存面前,脸面可以暂时放下;但剥皮拆骨?不行!”

这已经不是暗示,而是近乎直白的警告:

商业上我们可以谈,可以妥协,底线可以适当后撤,但核心命脉绝不容觊觎!

吴楚之感到后背一阵紧绷,李明博用最家常的忆苦,道出了最赤裸的威胁。

他面皮微微一热,一股被戳穿底牌的窘迫感涌了上来。

这时,李明博的目光不经意扫过旁边那张幸存的长桌,视线落在码放整齐、红艳欲滴的西瓜块上,眼中闪过一丝恰到好处的欣喜光芒,仿佛刚才的沉重与锋芒从未存在过。

“大发!西瓜!”

他声音轻快了些,甚至带上了一丝刻意的爽朗,“正好,刚下飞机口渴得很。

这东西,在我们新罗,”

他一边说着,一边很自然地走了过去,拿起一个干净的白瓷骨碟,用夹子夹了几块最饱满多汁的西瓜,

“可是能顶普通员工小半日工资的稀罕物。”

他端着那盘红宝石般的西瓜,没有立刻吃,而是转向吴楚之,脸上的笑容坦荡得近乎真诚,

“不过……我知道的,放你们华国地大物博的锦城这儿,这东西可能就不那么值钱了。”

他语气一顿,眼神里没有半分攻击性,反而透着一种“我懂我理解”的洒脱,甚至带着点自嘲,轻轻地说到,

“甚至有些地方,是拿来喂猪的。”

“嗡——”

这句话如同针尖,精准地刺中了在场所有新罗人刚刚竖起的自尊!

刚刚还挺直了脊梁的金润奎等人,脸上瞬间涌上一股混合着屈辱、羞愧和难堪的血色!

郑银泰更是觉得脸上像是被无形的巴掌狠狠抽过,火辣辣地疼!

这句话,几分钟前还从对面那个嚣张的年轻人口中喷出,像鞭子一样抽打在他们身上!

此刻,竟被他们视为最后希望的会长,用这种自揭伤疤、甚至近乎自我贬低的轻松口吻说了出来!

而吴楚之,心脏仿佛在这一瞬漏跳了一拍,随即被一股巨大的力道攥紧!

窘迫感瞬间升级为一丝冰凉的惊骇!

吴楚之无比确定,李明博早就到了!

极可能就在某个视线死角,冷静地、无死角地观察了整个冲突过程!

他不仅听到了那句“喂猪”的羞辱,很可能还精准捕捉到了自己如何精准引爆代表团内部分歧并加以利用的每一个细节、甚至他自己初入宴会厅展现出的那份掌控全局的气度!

就在吴楚之心念电转、快速反思着自己之前是否有暴露真正致命弱点的言行时,李明博的目光已经精准地捕捉到了吴楚之在那一刹瞳孔的细微收缩和面皮瞬间发热的窘迫。

零点几秒后,吴楚之强行调整表情,那双年轻的眼睛迎上李明博看似温和实则洞察一切的锐利目光。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短暂相接。

李明博的眼神里是洞悉一切的了然,吴楚之则试图传递出沉稳和探究。

这无声的交锋,瞬间确认了彼此“明牌”的状态。

吴楚之清楚的知道,李明博此刻说出来的话,不是挑衅,更像是一种坦荡的宣告:

你们的手段我看得一清二楚,你们的底牌,我也早已看穿。

但我不屑于用下作手段反击,我只用事实说话。

这份坦然的、近乎悲壮的“自嘲”,比任何愤怒的指责都更具穿透力。

它消解了吴楚之之前的侮辱性优势,将一场单方面的羞辱,瞬间拉回到了双方对等、甚至是新罗一方带上了点悲情色彩的谈判起点上。

吴楚之强行压下翻腾的情绪,面上努力维持着平静。

李明博却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仿佛只是随口说了句无关紧要的家常话,而后示意吴楚之一起到窗边聊天。

他用银叉叉起一块晶莹的瓜肉,优雅地咬了一口,甘甜的汁水浸润了他的唇齿,他微微闭眼,似乎在认真品味这异国的甜美,仿佛刚才那番剑拔弩张的宣言从未发生。

气氛在一种极其诡异的状态下,短暂地平和下来。

李明博咽下瓜肉,看向吴楚之,眼中带着一种追忆往事的温和微光,

“说起来,小吴总可能不知道。”

他轻轻放下叉子,语气平缓,“我初恋对象是一位华国姑娘。”

他顿了顿,笑容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遗憾,

“只是可惜啊,现实残酷,门第观念,最终未能走到一起。否则……”

他轻轻一叹,带着无限感慨,“我这把年纪,说不定也能算个华国半个儿了。”

话音落下,一种极其短暂、近乎错觉的情绪在李明博眼底滑过——那是一种混合着时光封存的淡淡柔软与某种终成陌路的无奈,像是打开尘封许久的匣子瞥见了里头褪色的花瓣。

他嘴角那一丝细微的弧度也凝滞了半秒,眼神出现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失焦,仿佛透过眼前锦城的夜色,望向了某个记忆中已然模糊的江滨城市。

那个姑娘爽利的马尾辫或许曾在黄鹤楼上的微风中拂过。

这份稍纵即逝的情愫,如同涟漪消散在深潭,快得让吴楚之几乎以为是灯光下的错觉,却成功地在李明博坚硬如铁的政治外壳上敲开了一道极其微小的裂隙。

吴楚之心头微微一动,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份罕见的私密情绪流露——这显然不是精心设计的表演,更像是不经意间被记忆的碎片触碰到了某根早已麻木的神经。

“吴总年轻有为,想必对这些感情纠葛看得很开。”

李明博迅速从那一瞬的失神中抽离,眼神重新聚焦于当下,如同合上了记忆的书页。

吴楚之适时地、带着恰到好处的惋惜点了点头,并未言语,但那微微垂落的眼神和唇线轻抿的动作,已无声地传递出对这种“未得圆满”的理解与共鸣。

这份沉默的理解似乎让李明博找回了一点谈话的节奏,他整理了一下袖口那几乎看不见的褶皱,将话题自然地引导向那个赋予他人生智慧和深刻影响的人物。

当吴楚之迎上他的目光时,那道情感的裂隙已然完美弥合,重新变回了那个洞明世事的政治家。

“但这位江城姑娘的父亲,也算是我一位未结亲的‘岳丈’吧……”

话锋微微一转,语气变得意味深长,“他曾跟我说过一句江城的老话,我记了半辈子,如今也时常拿来警醒自己。”

他身体微微前倾,声音压低,带着一种秘辛般的郑重,

“‘江水里讨饭吃的人,更要记得哪块石头底下藏鲶鱼!’”

这压低的话语仿佛带着魔力,瞬间凝固了两人身周的空气。

不远处江水里的灯火回到落地窗又映在李明博深邃的瞳孔里,跳跃不定,如同闪烁的暗礁倒影。

他的眼神瞬间变得极其锐利,如同暗夜里陡然亮起的探照灯,在吴楚之脸上一扫而过,继续说道,

“意思是,在这水深流急的地方谋生,看似风光捞到了鱼虾,但最要紧的是,得清楚真正的危险藏在哪里,得知道那些大家伙潜藏的位置!”

这句落地,如同冰冷的铁块投入深井,在寂静中激起沉闷的回响。

李明博的声音并未拔高,反而在最后一个字上骤然收拢,尾音带着一丝金属刮擦般的锐意。

他那只原本搭在落地窗边栏杆上的手,在说到“潜藏”二字时,五指倏然收拢成拳,又迅速松开,仿佛在模拟攥住暗流中滑不溜手的庞然巨物,复又无奈松开。

随着话语结束,他深邃的目光不再仅仅落在吴楚之脸上,而是如同探照灯般,缓缓扫视着灯光照射不到的、黑黢黢的河面深处,仿佛那些他口中的“大家伙”就潜伏在水下墨色的涡流之下。

吴楚之感到后颈一阵微凉,仿佛被那双能洞穿水流的视线扫过,连岸边的湿气都带上了几分刺骨的寒意。

远处酒店某块巨大灯牌的反光恰好掠过李明博的瞳孔。

在那瞬间的光芒映衬下,他眼底深处翻涌的不再是温情,而是一种对深渊、对规则暗礁、对无形巨鳄的极致警醒与冷峻的熟悉感!

吴楚之而言,李明博这番话,比任何实物都更具冲击力。

李明博将一种底层讨生活的古老智慧,上升到了国家与商业层面的博弈策略,不动声色地向吴楚之点明了自身的观察力与警惕性。

前世,吴楚之也曾站在某条战线的最前沿。

而今生,他此刻已经和一些巨鳄交上了手。

天宫是啥样的,到底有没有,他不知道,但深渊是什么样的,他很清楚。

吴楚之也清楚明白李明博的意思:他了解华国的游戏规则,也明白在这场关乎国运与未来的棋局中,真正的威胁并非表面上那些张牙舞爪的对手,而是更深水处随时准备噬人的庞然巨物(政治?规则?或者其他?)。

这既是一种示警,隐隐也是一种认可吴楚之实力的表达——只有真正的棋手,才配思考“石头下的鲶鱼”!

吴楚之的心绪更加沉重,李明博的每一句话都像一层剥开的洋葱,辛辣、催泪,却又藏着层层递进的深意。

他微微颔首,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真诚:“那真是遗憾。”

这句惋惜,既是对那段无疾而终的跨国情缘,也仿佛在回应那句关于危险洞察力的古老箴言。

李明博的笑容似乎也淡了几分,带着一种岁月打磨后的感慨,

“确实很遗憾。不过……我更欣赏江城另一句话:蒜鸟蒜鸟,都不容易。”

说罢,他冲着哭笑不得的吴楚之挤了挤眼睛,而后却话锋轻灵地一转,重新挂上那抹政客特有的沉稳微笑,

“人总是要往前看。我倒是从那位姑娘那里,对在华国经商之道,有了些切肤的体会。”

他直视吴楚之,目光变得深邃而复杂,仿佛在透过他看向更深层的东西,

“她说:‘在你们新罗做生意,价码明明白白写在合同上,白纸黑字画押就算;可回了华国……’”

李明博故意拉长了尾音,身体前倾,声音压低到只有近处的几人能听清,带着一种仿佛能洞穿人心的力量,一字一顿,

“‘那真正的价码,可都藏在……这人情世故的后头!’小吴总,你说是不是?”

李明博的尾音在空气里微微颤动,带着一种近乎耳语的低沉,却像一把淬毒的柳叶刀,精准地剥开吴楚之心头的层层伪装,直抵那个冰封着权谋与野心的核心。

他的目光深邃,没有半分咄咄逼人,反而带着一种“你我都心知肚明”的透彻感。

这哪里是询问?

这是将最核心的底牌掀开一角,放在谈判桌上的试探。

吴楚之感觉喉头有些发干。

夜风裹挟着府南河略带土腥味的湿气吹过,却无法驱散他心底骤然升起的那份灼热。

他迎着李明博那洞悉一切的目光,短促地笑了笑。

那笑容带着三分自嘲,三分坦然,更有几分棋逢对手的锐利锋芒,

“李先生慧眼如炬,洞察秋毫。

没错,华国的水,有时候是浑了点,规矩藏在桌面下。

可我这人,”

他摊开手,姿态反而放松下来,带着一种锐气毕露的挑衅,

“就爱在浑水里摸大鱼。规矩?那是给守规矩的人定的。”

他眼神陡然变得明亮,紧紧锁住李明博,“所以,李先生是觉得我吴楚之不够分量,想用这‘人情后头的价码’强压我低头了?”

“哈哈哈!”

李明博发出一阵爽朗的大笑,笑声在寂静的河边传出去很远,惊飞了远处芦苇丛中的几只野鸟。

他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伸手拍了拍吴楚之的肩膀,力道恰到好处,带着长辈的提点和亲近,

“小吴总啊小吴总,何必如此锋芒毕露,急着对号入座?”

他摇了摇头,语气一转,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感慨,

“强压你低头?在华国这块土地上,能真正强压你果核小吴总低头的人……也许不少,可也不会多。”

他目光轻飘飘地滑向静静站在稍远处、如同一株夜色中绽放红玫瑰的萧玥珈。

“但那里头,绝不包括我们新罗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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