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允笙一边抽泣着，一边指着他被浸湿的胸襟处，道：“你的衣裳……”

刚哭过的声音带着鼻音，软软糯糯的，跟平常豪爽、不拘小节的她，截然相反。

顾泓策轻轻摇了摇头，道：“不碍事。”

又连忙追问道：“那我呢？我在干什么？前世我就没帮你报仇？”

你被我陷害得自身难保……

这句话池允笙当然说不出口，她愧疚地低下了头，喃喃道：“对不起……”

顾泓策见她又要哭了，连忙拍着她的后背安抚道：“你别哭了行么，你一哭我的心都跟着碎了，很痛。”

池允笙抽泣了两声，用手绢将泪痕擦干。

“那现在轮到王爷回答我的问题了。”

顾泓策给她倒了一杯茶，递给她道：“你问。”

池允笙直接问道：“当年，陛下为何夺了你继承大统的资格？”

顾泓策微微一愣，似乎没想到她会问这个问题。

见他面色有点难看，池允笙悄无声息地叹了口气，道：“若是王爷不想说，也可以不说。”

池允笙是想着补偿他，若他想要那个位置，她可以帮他。

如今煜王失势，有能力争那个位置的人，也就只剩下了辰王和璟王。

但不知为何，陛下当年会下那样的令。

因为，经过池允笙前几日在宫内的观察，皇帝并不厌恶辰王。相反，皇帝似乎还总想着讨好辰王，而辰王反而对皇帝态度冷冷淡淡的。

“算是因为我母妃吧。”良久后，顾泓策才哑声道。“但我从来没有怪过我母妃，是他，想以此威胁我母妃。”

他的表情越来越沉重，眼眶微微发红，“我那时还小，什么都不懂。母妃自从入了宫就一直不开心。有一次，我撞见母妃和父皇吵了一架，母妃说要跟父皇和离，父皇便将母妃软禁了起来……”

“对不起……我、我不知道。”池允笙垂下了头，拉着他的衣角，想安慰他。

他的喉结上下轻滚，眼角泛红，接着便自嘲般地扯了扯嘴角，低哑道：“让允笙见笑了。”

“没……”池允笙不知道怎么安慰人，于是上前，伸出手抱住了他。

不够高，池允笙便微微踮起脚尖来，拍着他的后背。

顾泓策惊讶地全身僵硬，不敢动弹，反应过来后，惊喜之色漫过全身，连忙将她反拥入怀中。

环着她腰肢的手掌也越发收紧，滚烫热烈。

池允笙的脸贴在他胸膛处，听着他的心跳声与自己的心跳声，渐渐重合。

“允笙，嫁给我好不好？我心悦于你，已经很久了。”

低沉的声音在耳边擦过，温温热热地。引得池允笙的脖颈处有些微微发痒。

“什、什么？”池允笙心跳呆滞了一瞬，有些不知所措。

顾泓策双手轻轻捏着她的肩膀，面对着她正色道：“我说，我爱你。我想娶你，想跟你终老一生白头到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