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水冥冷冷道：“说吧，需要我怎么做？”

阴影道：“你可知道，我们为何处心积虑将切磋的地点定在黄金城？”

玄水冥道：“据我所知，乾元帝国的祭天大典不日将在黄金城举行。乾元帝国的皇室亲卫和三军仪仗已在路上。没有比在如此隆重的典礼上击败他们更让人兴奋的了。”

阴影笑道：“你说得当然也不算错，却不是全部原因。”

玄水冥道：“哦？”

阴影道：“因为我要将乾元帝国的注意力全部吸引到这边陲小镇来，我要让乾元帝国的洪水再汹涌十倍，我要让九天碧落和九曲黄河这两条大江大河泛滥成灾，我要让乾元帝国的百姓在滔天洪水中哀嚎着死去。如此，他们的脑子一定美味极了。”

玄水冥沉默半晌，冷冷道：“你是个疯子。”

阴影的眼睛透出嗜血的疯狂，低吼道：“不，我不是疯子，我是凶兽，我是人间绝世的凶兽，是给黎民苍生带来无穷灾祸的凶兽。”

玄水冥冷冷道：“你当然是凶兽，而且是胆小怕死的凶兽。你不敢明面上挑起战争，你更不敢刺杀乾元帝国的皇帝和王子，因为你害怕激起守护者和执法者的愤怒。你在我面前是凶威赫赫的凶兽，在他们面前却只能是摇尾乞怜像狗一样的东西。”

阴影忽然低吼一声，一只灰色的爪子探了过来，重重捏住玄水冥的脖子，将他高高举起。

风雪愈发狂暴，玄水冥的双腿无力垂着，就像破布一样随风摇曳。

阴影声音低沉如雷鸣：“总有一天你会知道，守护者和执法者，在我眼里比狗还不如。我会把他们的脑子扔到粪坑里，因为他们的脑子就像狗屎一样臭不可闻。你给老子滚吧，我不想再看到你，因为我担心自己忍不住把你给吃了。”

灰色的爪子轻轻一弹，将玄水冥重重甩在雪地里。一口鲜血激喷而出，他不敢多做停留，爬起来捂着胸口急匆匆离去。

阴影袅袅消散，就像雪花融化在天地之间。

易无咎卧在雪地之下，已是透体冷汗。眼见北风呼啸，背上的积雪悄然融化，湿透了重杉，这才悄悄从雪地里钻出。

他才刚刚站起，忽然听到惊雷似一声狞笑：“这儿果然藏着一只小老鼠。”话音未落，一股排山倒海的力量激荡而来。

易无咎霎时惊觉，足尖轻点，全力向后飞退而去。只不过他的退势虽急，却不如那力量来势更快。易无咎只见眼前积雪如浪潮一般四散飞开，无数飞沙走石迎面撞来，如万千刀剑，势不可挡。力道未至，激荡的劲风已让他呼吸不畅。

易无咎自知不敌，也只得奋起全力，双掌拼命向前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