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万宗没停手,指尖往针尾渡仙力,随着仙力注入,金针上的微光越来越亮,胡天刚伤口里的黑气像受惊的虫子似的,顺着金针往上冒,变成一缕缕灰烟散在空气里。
“这邪劲带着佛印的气息,比普通蚀骨邪劲狠三倍,得慢慢逼。”他一边捻动金针,一边跟旁边的胡天龙说,“幸好回来得及时,再晚半个时辰,仙骨就保不住了。”
胡天龙没说话,只站在旁边盯着,看着胡天刚的脸色慢慢有了点血色,伤口的黑气也淡了些,才转向蟒金花——她正靠在椅背上,后背的伤口还在渗黑血,黑气已经蔓延到肩胛骨,连嘴唇都泛了点灰。
“金花,到你了。”白万宗拔出胡天刚身上的金针,又取了新的银针,还多拿了个瓷瓶,里面装着淡绿色的药膏,“趴着,我先涂清邪膏压邪劲。”
蟒金花听话地趴在椅背上,白万宗用棉签蘸着药膏,轻轻涂在伤口周围,药膏刚碰到皮肤,她就忍不住颤了下——清凉的气息里裹着刺痛,像冰和火在皮肉上交织。
等药膏渗进皮肤,白万宗才把银针扎进蟒金花后背的穴位,动作比刚才更轻。
随着仙力渡入,她伤口里的黑气慢慢往外冒,原本紧绷的身体渐渐放松,蛇瞳里的灰雾也淡了些。
黄淘气和黄小闹坐在矮凳上,看着白万宗治伤,两人都没说话。
黄淘气的胳膊还在隐隐作痛,伤口里的邪劲虽浅,却像有小虫子在爬;黄小闹的手腕也疼,可她更在意怀里的留影木,木牌上的聚邪碑影子已经模糊,不知道还能不能用。
“你们俩伤轻,不用金针。”白万宗处理完蟒金花的伤,转头看向他们,从药箱里拿出两个小瓷瓶,“这是清邪膏和清邪丹,药膏每天涂两次,丹药早晚各一粒,三天就能好。记住,别用仙力,不然邪劲会反扑。”
黄淘气和黄小闹赶紧接过瓷瓶,齐声说了句“谢白先生”。白万宗又叮嘱了几句注意事项,才收拾药箱,对胡天龙说:“天刚和金花明天再治一次,就能稳住邪劲;淘气和小闹按时用药就行。”
胡天龙点了点头,扶着胡天刚往卧房走,又让黄快跑扶着蟒金花回去,黄淘气和黄小闹也互相搀扶着离开。偏厅里只剩下胡天龙和白万宗,药草的气味还在弥漫,地上还留着几滴没擦干净的血。胡天龙看着空荡荡的榻,眉头皱得更紧——不俗的护法没露面,却伤了他手下最得力的几个人,这茶山的麻烦,比他想的还要大。但眼下,先让众人养好伤,才是最要紧的事。
夜色渐浓,胡门府的房间里渐渐亮起了灯。每盏灯下,都是养伤的身影,庭院里静悄悄的,只有风吹过树叶的声音,轻轻裹着满府的疲惫,慢慢沉进夜色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