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卫滔滔不绝、舌灿莲花,故事跌宕起伏、精彩纷呈。
吴逵确信,故事是真的。没人能编故事编得这么像,尤其是里面众多人物的性格,只要去掉名字中的“广”或者“锐”,有些需要再换上另外一个字,他就能立马想到对应的原型。
都是我的好兄弟啊!
听到激动处,吴逵握紧栅栏,奋力摇晃,好像要拆家一般。同时,紧闭双唇,一字不发。他依旧保持着最后的谨慎。
这反馈让王大卫不免有些得意。洒家还有说书人的潜质呢!真是多才多艺啊!
正说着,吴逵突然脸色一变,食指立在自己的嘴唇前,示意王大卫暂停。
王大卫被搞得摸不着头脑。什么情况?怎么还有听众主动要求“且听下回分解”的?老吴你这样很不礼貌,严重地打击了我的工作积极性和艺术创造力。莫不是尿急?这一刻,王大卫充分理解了一名非着名相声演员年轻时的无奈与辛酸。
吴逵没动。不是尿急,那就是......
脚步声传来,由远及近。拐角处,转过来一名狱卒。身形摇晃,脚步虚浮,醉眼惺忪。突然,定格,“啊”地发出一声怪叫,手上提着的盒子坠地,右手摸向刀柄......
“嘿!嘿!”王大卫发出两声警告,“你想清楚,确定要拔刀吗?”
是啊!要拔吗?拔出来有用吗?狱卒努力思考。应该,有点儿用。不拔,顶多挨顿揍;拔了,可能就没命喽!俺现在可是已经知道这位爷到底是谁了。
按说,我应该转头就跑,找救兵。但是,如此一来这事儿可就闹大了。且不说搬来救兵之后能不能制住他,就算能,最后也免不了吃瓜落儿,得扣钱。正式的月钱也许不会少,但不正式的那份儿肯定保不住,那才是大头儿。
血亏。所以,何必呢?王大爷也没越狱啊!他这不还在牢里呢吗?过道儿也是大牢的一部分嘛!谁敢说不是?
那......
狱卒眨巴了两下眼睛,右手转而向下,重新提起落地的木盒。
真是个聪明人。王大卫很满意,语气温柔地问道:“有何贵干?”
“送饭,给吴爷送饭。”狱卒顺手拍了拍木盒。
“我去。别洒了吧!”
“不会,不会。这食盒是樊楼定做的,洒不了。”
这么高级?看来樊楼的外卖业务也不小,都用上专用设备了。招呼狱卒赶紧过来。
狱卒弓着腰,赔着笑脸走上前,掏出钥匙打开门锁,进了牢房,将食盒里的菜肴一一摆上桌面。四碗菜,一罐汤,一壶酒。
吴逵有点儿不知道该怎么办。按说这时候应该邀请王大卫一起用餐,可,这是牢房啊!往这里头请?实在说不过去啊!
“就这么点儿?”栅栏外的王大卫发问。他觉得樊楼有些小气,跟它的品牌配不上。
吴逵赶紧接话:“不少,足够吃了。之前比这多得多,一桌子都摆不下。”
“嗯?那现在怎么少了?是不是因为樊楼换掌柜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