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略显冷清。当然,只是相对的,这里肯定比不上樊楼和大相国寺热闹。往来的行人也有一些,而且街对面还有几座酒楼。
两名官差上前引路,将王大卫“请”进大门,随后,安排他在左手边的耳房稍坐,两人前去复命。
那就,等等吧!不想,王大卫刚一落座,另有官差送来一壶茶水。
茶水很普通,王大卫却突然顿悟:洒家,好像还是个正派人士欸!瞧瞧,人家对我多客气。我觉得也是,我好歹帮助我王叔拿下了河湟。对大宋人来说,这事儿绝对够提气。既然如此,我何不用俺这一身浩然正气去对付那邓奸佞呢?邪不压正的嘛!
一口茶水下肚,无比舒适。王大卫觉得自己又行了。
不多时,那两名官差回转,恭敬地“请”王大卫跟着他们走。但王大卫知道,这是要去过堂了。
浩然正气加身,王大卫无所畏惧,气宇轩昂地跨入刑部正堂。
正堂的布置跟电影里差不多,两排衙役手持水火棍,站得笔直。那两名官差也顺势加入其中。
正对面,是一张办公桌。桌子后面坐着一人,四方脸,面白如玉,三绺墨髯,一身红袍,头戴官帽,官帽两侧各伸出一支长而笔直的“翅膀”。
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邓绾邓奸佞了吧!王大卫暗自思索:说真的,白瞎你这张脸了。这更说明,你奸得很彻底啊!如果不看脸,嗯......嗯?我怎么突然想到一段电影剧情?死侍脑袋插钢筋的那一段。
“啪!”惊堂木响。邓绾低声喝道:“堂下何人?”
玛德!你叫我来的,然后问我是谁?这分明是想给洒家一个下马威啊!不能怂,老子就不告诉你。得撑住气场。
王大卫看向那名之前收了自己三十两银子的官差,扬头,用下巴扫向邓绾。
那官差哪儿见过这种阵势,当场瞪大双眼,不知所措。
王大卫不耐烦地说道:“问你话呢!”
那官差一愣,随即迈步走出队列,冲着邓绾一躬倒地:“启禀邓御史,堂下之人乃是川越王大卫。”
说完,迅速归队,脸皮却不住地抽搐。好像才想起来自己刚刚干了啥。
邓绾也懵了。他长这么大,就没见过这么嚣张的人。稍一愣神,抓起惊堂木,狠狠地拍了下去,喝斥道:“王大卫,本官来问你......”
王大卫:“我不跟你说话。”
邓绾好悬没喷出一口老血,以指作戟,连连点向王大卫。
就见王大卫神态自如地继续说道:“家母早有教诲,不许跟不懂礼貌的人说话。哼!”
“你,你......”邓绾怒目圆睁。然而,片刻之后,他竟然又恢复了平静,语气淡然地问道:“你因何认定本官不懂礼貌?”
王大卫却不由得心头一紧。这厮好本事,难对付。随即反问:“你坐着,我站着。这能算懂礼貌?”
邓绾:“此乃刑部正堂。”
王大卫:“那又如何?我是罪犯吗?你还没宣判吧!宣判之前,我顶多算犯罪嫌疑人。就算你宣判了,定了我的罪,我还可以抗诉呢!难道,连张椅子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