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装着鱼的蓝色水箱被推到，发出砰的巨响，清水流淌一地，原本活蹦乱跳的鱼儿艰难的在肮脏地面垂死挣扎。

灰白色的鱼唇一张一合，合不上的双眼死死瞪着同样躺在地上痛苦挣扎的余辜。

她的唇上，覆着力气大到青筋暴起的男人的大掌。

黑沉的夜里，繁星闪烁，景色甚美。

余辜在一堆死鱼中间，被他们轮流施暴。

身上的痛楚逐渐麻木，反倒是鱼腥味一直萦绕在鼻尖，越来越重，越来越厚。

后来，这股味道，不管她洗多少遍澡，都吸附在身上无法去除。

有点清凉的，泛着湿意的，宛如逐渐腐烂的躯壳的味道。

浓烈的味道纠缠着她，就连梦里也无法挣脱，再到后来，余辜发现，原来腐臭的鱼腥味，是从她的腹腔中发出来的。

她将自己埋在被子里许多天。

直到今天，才换了洗干净新衣服，一个人摸到了整座城市最高的大厦楼顶。

李英南抬手，覆在余辜手背。

“要不然，咱们先去医院？”

余辜面庞清瘦，显得眼睛格外大，就这样定定看着她。

李英南笑笑，“这个孩子没有父亲，母亲也不打算活下去了，不如咱们就先放他走，让这孩子重新找一个妈妈？”

女孩呆愣片刻，默默消化了一番李英南的话，这才点点头，“好。”

余辜低着头，看向自己的小腹，试探的摸了一把。

小时候，她也像现在这样，小心翼翼，局促又畏惧的想去拉妈妈的衣袖。

那个长相美艳的女人不耐烦的拂开她的手，厌恶又不耐的掸去袖口不存在的灰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