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听见莫辞朝的声音，靳柏寒又提心吊胆地解释：“我不是怪你，我只是想跟你说，我知道错了，以后我会听你的话。”

小时候靳柏寒也是这样，遇到危险过后，会积极跟莫辞朝认错，保证自己以后不会再让自己陷入危险。

他虽然混账，但撒娇很有一套，至少对莫辞朝很有一套。所以莫辞朝很难真正地，长久地生靳柏寒的气。

后来成了习惯，又因为身份的差距，他只会在心里偷偷生气，又原谅。

“我真的知道自己错了，就是听见你说恶心我，太害怕了，才会干这种蠢事。”靳柏寒一点一点地认真解释。

从前他不会和莫辞朝解释的，因为他觉得没必要，直到那天跟沈明章见了一面。

那时莫辞朝刚回海市，靳柏寒又陷入了十分消沉的状态，整日躺在病床上伤神。他都为莫辞朝做到这一步了，莫辞朝却毫不在意地离开。

这对靳柏寒来说，算是灭顶的打击。莫辞朝真的不在意他了，这个念头让他害怕又难过，但能用的办法他都用了，他已经黔驴技穷了。

“靳柏寒，你有没有想过，月沉可能并不知道你有多在乎他？”沈明章一语惊醒梦中人。

靳柏寒有些明白又有些不明白，问道：“你什么意思？”

“之前在剧组，你知道为什么我能轻易挑拨你和月沉之间的关系吗？”沈明章反问。

提起在剧组发生的事，靳柏寒的脸就黑了，不悦地盯着沈明章：“我已经放过你了，你却还要在我面前提起是吧？”

“你能不能听人把话说完，我在帮你追根溯源，让你清楚地意识到自己的问题。”沈明章恨铁不成钢地摇了摇头，无奈地说，“月沉一直觉得你并不在乎他。”

“我……我什么时候不在乎他了？”靳柏寒睁大眼睛，“我要是不在乎他，会想一直把他留在身边吗？会随便一个人靠近都害怕他会被抢走吗？我在乎他都在乎到快疯掉了！”

“那月沉知道吗？”沈明章一语中的。

靳柏寒一时无话可说，他从前觉得莫辞朝是知道的，但是沈明章这么一问，他又不恍惚了。

阿沉知道吗？

靳柏寒自己也无法回答。

沈明章说：“你和月沉从小一起长大，感情非一般人能比较，但是有一天你突然变了，却什么都不和他说，他以为你已经厌倦了他。”

“你身边一个接一个的情人，他难道会不知道吗？你没想过，对他来说是多大的伤害吗？”

“你的目的是为了保护他，那他知道你是为了保护他吗？”

一连串的问题劈头盖脸砸下来，靳柏寒自己都被砸懵了，愣愣地看着沈明章。

这些问题他从来都没有考虑过，他以为只要能让莫辞朝安然无恙待在他身边就足够了。

沈明章见他还是一脸迷惘，不得不继续提点：“月沉现在对你的态度变化，就如同你当初对他的变化一样，你现在什么感觉，他那时候比你更甚。”

靳柏寒只觉得耳边“轰”的一声，仿佛有什么垮塌了。

阿沉原来待在我身边这么难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