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坐在窗边。

看着窗外如墨的夜色，看着映在玻璃上狼狈的自己，忍不住流下泪。

颤抖的肩膀伏在膝盖上，大颗大颗的泪往下掉。

元歌下楼，坐在沙发上的苏然转身：

“没事吧？”

“没事。”

苏然点头，元歌拿起放在茶几下面的药箱，坐在他旁边，拉起右手。

刚才太用力，打江恒的手上被指甲刮伤了一大块，渗着血。

苏然见元歌低头认真的为他处理伤口，轻轻撩了撩元歌耳边的头发。

元歌头也没抬的问道：

“想说什么都可以，我会守口如瓶。”

苏然轻笑：

“什么都瞒不过你。”

等元歌贴好创可贴，放好医药箱。苏然起身倒了两杯果汁，递给元歌一杯：

“其实我俩才是一路人。”

元歌喝果汁的动作停了半刻，听苏然又说道：

“今晚那个，江恒。是我同父异母，且小我两岁的弟弟。我小学四年级才知道他的存在，还是在小三找上门的时候才知道。”

元歌看着他开口说道：

“天道轮回，因果报应。种什么因得什么果，各自有各自的命数。你放心，他们不会有好结果的。”

苏然点头，朝着元歌笑了笑：

“元元说的我都信。”

魏哲推门进来：

“什么你都信？”

苏然扭头看着他：

“因果报应。”

魏哲快步走过去，坐在沙发边挑眉：

“呦，咱们的无神论者也相信这个了？”

苏然扭头看着他，话题扯远了些。

次日一早，天刚蒙蒙亮，元歌扭头看着窗外，起床洗漱，换了身衣服，眨眼间消失在房间里。

等再次出现，手里多了个东西。

放下东西，坐在窗边，闭上眼睛吞吐着。

早晨第一缕阳光照进来时，整个人被金色的光包裹起来。

苏然躺在床上，紧张的捏着被角，无助的挣扎着。

梦里的他看着妈妈被小三从楼上推下去，站在面前的爸爸也莫名消失，无论他怎么喊叫都无济于事。

远处的小三带着她的孩子，张牙舞爪的朝着他伸过来，连突然消失的爸爸也出现在他身边朝着他拳打脚踢，他抱着小小的身体不停颤抖，他大声喊叫着妈妈，可回应他的只有沙沙的风声。

似是听到某种声音的召唤，处在黑暗中的自己朝着那片光晕走去。

强烈刺眼的光芒照在他脸上，抬手用胳膊挡了挡。

再睁眼，看着坐在窗边的元歌背对着他，盘腿坐着。身体周围围绕着成千上百道光芒，正缓慢的旋转着。

元歌似是听到声音，扭头看着身后，什么也没有。

只是瞬间，苏然从梦中醒来，睁大眼睛。

刚才的景象太过于真实，不像是梦。刚在元歌后背看到的那些光晕，只有在电影里见到过，像是仙侠剧中的特效。

出现在电影中只觉得一切都是特效，可当自己亲眼所见时，完全是另外一个样子。

起身洗漱，餐厅已摆满了早餐。

上楼叫元歌用餐，走到门口还没敲门，被元歌一把拉进房间里。

元歌手按在门板上，将苏然固定在她和门之间，虽身高不太够，但气场太大，还是让苏然吃了一惊。

笑着朝她问道：

“元元，早，早啊。”

元歌抬手挑起苏然的下巴左右看了看，没看出任何端倪，又轻轻放下。

苏然被元歌撩拨的脸红心跳，不自觉的扭过头，看向窗外，后又猛然回头，上下打量着元歌。

刚才，梦里，元歌穿的就是这身衣服。难不成是某些巧合？

元歌松开手，问他：

“苏医生刚才来找过我吗？”

苏然心下一惊，但还是摇了摇头。

刚才的一切太过古怪，无法解释。

元歌转身，像是自言自语：

“奇怪，我怎么感觉你来过了呢？”

苏然站在门口，问出声：

“是吗？”

元歌点头指着电视的位置：

“嗯，就站在这里。”

苏然慢慢走过去，站在那里，看向窗边，是他刚才梦里的景象，至于为何会与现实重叠，他也无法解释。

苏然扭头看着元歌：

“不想了，走吧，吃饭去。”

“嗯，好。”

苏然转身开门，元歌跟在他身后，不巧对面的姚小夕也打开门，四目相对，姚小夕低着头，不知是该出去，还是该关上门。

硬着头皮，走出来，朝着苏然和元歌鞠躬：

“感谢你们去找我，以前是我不对，请原谅。”

苏然转身把元歌推到胸前：

“你应该感谢元歌，是她帮了你。”

姚小夕朝着元歌鞠了好几下：

“谢谢你元歌。”

元歌摆摆手：

“走吧，去吃早饭。”

姚小夕这才站起身，跟着两人往楼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