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位人首蛇身神明的菜单，由他的死对头同僚亲手雕刻的。

汪藏海敏锐的察觉出盘踞在高处的神灵视线并没有看他，但对他的态度很窸窣平常，像是早就知道他会来。

可是他根本听不懂神灵的话，那这位神灵等的人会是他吗？

也是在那时候汪藏海便隐约猜测到了，青铜门后可能不只有一位神灵。

他听不懂这位人首蛇身的神灵说的话，张平遥应该也是一知半解，不然不必借助木牌沟通。

那隔着青铜门向他传递长生辛秘的又是哪一位？

他不知道张平遥是如何和这位神灵相处的，但自己平日也钻研过奇淫巧技，模仿死对头的声音堪称无懈可击。

汪藏海借着捡木牌的动作站起身，学着张平遥的口吻细数了一下附近的野味。

盘踞在高台上神灵没说话，只有蛇类爬行的摩擦声响起，下一秒汪藏海的脸正对着隐在衣袍下衔接着蛇尾的那一段腰肢，往下是带有异彩鳞片的蛇尾没入地泉池中。

对方一靠近就带着扑面的水汽热，和地泉特有的浓郁硫磺味。

汪藏海咽了咽口水没敢动，诡异事件，畸形生物，怪异神像他见过不少，可神话传说中活生生的神灵他是第一次见。

荒诞，带着超出常人理解的美。

人首蛇身的神灵脊背下塌成弯月的弧度，晕湿的发丝扫过汪藏海的脸，垂在他的衣襟上，神灵呼吸的热从他的额头缓缓下滑。

汪藏海连眼睛也不敢眨，他看见神灵被水雾浸湿的眉眼，像是被渲染过的水墨画更显活色生香，只是眼睛像是留白一般覆盖着一层白翳。

他能清楚的感受到这位神灵在他身上轻嗅的动作，对方的眼睛看不见，这让避着万奴王刚钻完盗洞沾了一身土的汪藏海罕见的羞耻了一下。

虽然他的鼻腔里只能嗅到浓郁的硫磺味，但神灵的嗅觉应该更灵敏一些吧？会闻到他身上的味道吗？

他垂下眼紧盯神灵开合的唇齿，对方在说什么汪藏海并不知道，他听不懂这种语言，但他觉得自己应该记住，记住神灵对他说的话。

汪藏海的意识从记忆深处回笼，他看着面前等着他讲后续的风翊，对方的眼睛这次并没有蒙上什么东西，望向他的眼神专注，漂亮。

这次他好像分辨出青铜门后对方贴面和他讲话的口型了。

对方当时讲的应该是，“又讲什么呢！你话好多，不如去多炒两菜。”

原来这句也不是说给他听的。

真狠心，张家到底有谁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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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翊（看不见只能闻闻闻，一股硫磺味混着土腥味，没错是隔一段时间就过来的“土耗子”）：又叽里咕噜说什么呢，听不懂，有空多炒两菜比什么都强。

汪藏海（破大防）：张家到底有谁在？张启灵到底哪里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