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玉船在冥海面上缓缓漂动,船底琥珀色药液薄膜仍在滋滋作响,只是经方才一番激战,边缘的焦黑又扩了几分。周横将玄冰剑影收回钧天剑座,胸口的青龙玉珏泛着微弱青光,正缓慢修复着他耗损的灵力。刘病虎靠在船舷上,杜若花药囊的绿光缠在他灼伤的手臂上,疼得他龇牙咧嘴却不肯哼一声。一青则闭目打坐,竹枪斜倚在身侧,禅力如细流般滋养着众人耗损的气息。
三位神甲战士站在船首,青牛神甲的墨澜指尖还残留着金色流星的余温,赤龙神甲的敖烈正用布擦拭着盾牌上的裂痕,青鸟神甲的青凝周身寒气已弱了许多,指尖冰晶若隐若现。周横望着三人背影,想起玄火城古籍中 “圣甲战士守三界” 的记载,忍不住开口:“三位兄台的神甲与招式,比古籍中描述的更令人震撼,不知你们的圣坛……”
墨澜闻言回头,蓝色短发下的眼眸带着几分悠远:“我来自西极青牛圣坛,那是离冥界最近的圣坛,世代守护着‘镇冥渊’—— 传说中冥界与人间的薄弱交界点。” 他抬手抚上神甲胸口的青牛图腾,图腾在火光下泛着鎏金光泽,“我六岁那年,镇冥渊突然裂开缝隙,无数幽冥藤蔓从渊底窜出,缠上了圣坛的守护柱。我父亲是当时的圣坛主,他带着族人抵抗,可那些藤蔓能吸收灵力,连父亲的流星拳都被它们吞噬。”
周横与刘病虎对视一眼,都想起了方才被火藤吸收火焰的场景。墨澜的声音沉了几分:“那天我躲在圣坛后的密室里,透过缝隙看到父亲将青牛神甲的核心晶石按在我胸口,他说‘墨澜,守住圣坛,守住人间’,然后转身冲向藤蔓。我看着他的身影被藤蔓缠成黑影,看着圣坛的火光一点点熄灭……” 他握紧拳头,指尖金色流星骤然亮起,“后来是游历的禅修者路过,用至纯禅力暂时封印了镇冥渊,我才活了下来。从那天起,这具神甲就成了我的骨血,我走了十年,就是为了找到能彻底斩断冥界藤蔓的力量,直到感知到冥海的邪恶气息。”
敖烈放下盾牌,青红色的龙纹在他掌心泛着微光:“我来自东域赤龙圣坛,圣坛建在赤龙山脉的龙脊上,神甲的材料是山脉深处的赤龙鳞甲 —— 传说上古时有赤龙为守护人间,与冥族大战后陨落,鳞甲化作山脉的核心。” 他的目光落在盾牌的裂痕上,那裂痕竟在龙纹的光芒下缓缓愈合,“五年前,一群戴着骷髅面具的人突袭圣坛,他们能操控噬魂雾,被雾缠上的人会失去神智,变成傀儡。我当时是圣坛的守卫队长,带着队员用盾牌筑成防线,可噬魂雾能穿透普通铠甲,队员一个个倒下,连我师父都被雾缠上,举剑对着我。”
一青睁开眼,双手合十:“噬魂雾需至纯禅力或至强灵力才能驱散,施主当时一定很艰难。”
敖烈点头,语气带着几分苦涩:“我师父教我‘赤龙之吼’时说,龙气不仅能伤人,更能护人。那天我抱着师父的腿,将全部灵力注入盾牌,龙纹突然爆发出红光,震散了周围的噬魂雾。可师父已经没了神智,他用最后一丝清醒,将赤龙神甲的核心推给我,说‘敖烈,守住龙脊,别让冥族踏过一步’,然后纵身跃下了龙脊深渊。” 他抬手按在盾牌上,龙纹骤然明亮,“后来我才知道,那些人是冥主的先锋,他们想夺取赤龙鳞甲炼制能吸收灵力的铠甲。这五年来,我带着盾牌走遍东域,只要有噬魂雾出现,我就会去,因为我怕再看到有人像师父那样,为守护而牺牲。”
青凝走到船舷边,海风掀起她淡蓝色的衣角,周身寒气让周围的热浪都降了几分:“南境青鸟圣坛在极寒的‘冰岚谷’,那里常年飘着冰雾,青鸟神甲能操控寒气,是因为神甲的核心是谷底的‘冰魄晶’。” 她指尖凝结出一片细小的冰晶,冰晶在她掌心旋转,“我师父是圣坛的圣女,她教会我用寒气冻结幽冥之火,也教会我‘青岚冰杀’。三年前,冰岚谷突然来了一群人,他们穿着黑色长袍,手里拿着能燃烧寒气的火把 —— 那是‘焚冰焰’,专门克制我们的寒气。”
刘病虎忍不住插话:“还有能烧寒气的火?那你们怎么挡?”
青凝的眼神暗了暗:“当时谷里的冰雾被焚冰焰烧得消散,师父带着我躲在冰魄晶旁,她将青鸟神甲脱下来给我,说‘青凝,冰魄晶是寒气的根源,你带着神甲走,去找能对抗焚冰焰的力量’。我不肯走,师父就用最后一丝寒气将我推出谷外,我回头时,看到她用身体挡住焚冰焰,冰魄晶的光芒一点点变暗……” 她攥紧掌心,冰晶瞬间碎裂,“后来我在极寒之地流浪,发现我的寒气能冻结幽冥鬼火,才知道师父说的‘对抗焚冰焰的力量’,其实是让我用寒气守护更多人。这次感知到冥海的火焰气息,我就知道,该来这里了。”
周横听完三人的故事,心中满是敬佩:“三位都是为了守护而来,我们虽然来自不同地方,但目标相同 —— 击溃冥主,救回上官姐姐,还人间安宁。”